沐洛尘赶紧让她的手撒开。
说话就说话,别动什么手脚,他可不能再得罪王爷了。
“只要妹妹一句话,我上刀山下油锅又如何!”
纪轻羽狡黠笑了笑,随后他们便到了晋王府。
贺景廷的头七还没过,晋王府还一片缟素。
棺木停留在灵堂,众妾室鬼哭狼嚎着。
她们不是为贺景廷而哭,而是刚刚晋王告诉她们,叶家已败,他的身家也保不住了,王府可养不起那么多的人。
所以,她们这些吃白米的人,全都得重新谋出路。
几日过去,晋王更加苍老,头发花白。
似乎,连撑拐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看了眼纪轻羽,心中不知是气恼还是安慰。
“你来啦。”晋王摸着儿子的棺木,轻叹一声,“我还以为你会等景廷下葬之后才来,既来了,你给他上柱香吧。”
儿子生前,还念着纪轻羽。
她来给他上一炷香,他泉下也会得到安息吧。
纪轻羽挽了挽裙角,红得刺眼,她莞尔一笑:“我一身红的,你看着我像是来吊唁的吗?”
晋王白了脸,身体晃了晃。
他浑浊的眸子盯着纪轻羽,气得颤抖:“好歹,好歹你与景廷曾有过婚约,景廷死前还念着你,你至于如此绝情吗?!”
身侧的君凌陌,脸色沉了下去。
周边的气息,骤然冰冷。
沐洛尘赶紧挪开了位置,免得殃及池鱼。
纪轻羽笑容明媚:“他曾经害我,我现在不掀翻他的灵堂,已经是给面子了!”
让她上香祭拜?
她还想踢倒棺材,将贺景廷鞭尸呢。
晋王约莫也看出了纪轻羽眸中的戾气,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抿了抿嘴唇,道:“不上香,那……那能不能给我留点养老钱?”
当日他光顾着为儿子报仇,脑子一热立下血契。
现在叶家败了,他就觉得当初太过冲动。
都没儿子送终了,连个养老钱都没有,他日后还要怎么活啊。
纪轻羽冷若冰霜:“不可能。”
晋王直接坐在地上,捶着胸口哭喊着:“我真是惨啊,中年死了儿子,家产还要被人谋夺,现在连点养老钱也没了,我真的是好惨啊!”
泪眼朦胧中,他还偷偷看了一眼纪轻羽。
纪轻羽直接拿出血契:“要钱还是要命。”
晋王一噎,哭也哭不出来了。
接下来,便是沐洛尘带人帮忙清算晋王府的家产了。
纪轻羽懒得理会这些琐碎事,找了个丫鬟带路,到了叶菲雪曾经住过的屋子。
多日无人居住,屋内已经有了不少灰尘。
君凌陌向来整洁,看见纪轻羽去床榻那边摸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找什么?”
床底有暗格,纪轻羽一下子就找到了。
东西用布帛包裹着,她翻开后,发现是一面录事镜。
看着痕迹,似乎有些年头。
纪轻羽用了点灵力驱动,那录事镜便有画像和声音呈现。
“小芷儿,你喜不喜欢啊?”
“嘿嘿,别躲,你躲了,那红莲净火可就不给你了。”
“……”
一句句污秽之语,肮脏的画面,冲击着两人的耳膜和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