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气伤不了他,却足够让他吃痛。
吾亮小声叫嚣着四处蹦跳,他嘴里嘀咕道:“只是想看看姑娘睡着时候,是否还是将那细云软剑缠绕在腰间,这也不让看啊!”
红纱微颤,红衣忽然一动,一股剑气又是贴着地面滚滚刺向吾亮,虽然红纱遮住了眼睛,但这么近的距离,听声辩位却还是不难。
吾亮这次学聪明,乖乖的倒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了那道激射而出的剑气,他口中啧啧感叹道:“越凶越好,等到成婚的那天,再变成乖顺的小绵羊可就有意思了。”
但他所说的成婚,却不是在三日之后,因为他心中无比清楚那一场婚礼的目的,这只是一个噱头,既能够保住眼前这个有趣的女子不死,又能钓上一条大鱼上钩。
过了一会儿,吾亮见眼前的女子略微平静,再次胆大了些,身子悄悄往床沿挪了挪,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梁昕云的边上,紧接着他就感受到床沿震动,身侧传来一股实质般的杀气。
吾亮连忙解释道:“梁姑娘别误会,我只是走着累了,找个地方坐着歇歇,绝不会动手动脚。”
“茶几边上不能坐?”
面对这个冰山美人这么久,终于开口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虽然还是生硬的语气,但吾亮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他道:“茶几太远了么,刚刚脚上被梁姑娘的剑气所伤,实在是走不动路了。”
梁昕云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吾亮坐在梁昕云的边上,两人之间的间隔不过十寸,甚至有股温热且淡淡的女子幽香就能飘到他的身前,但吾亮当真按照约定那样,双手工整的放在膝盖上,没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其实他的头脑中,此刻想着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眼前那红纱掩面,颇有让人掀开一睹芳颜冲动的女子,他是在想,为何自己走进这个屋子的时候,总是莫名的想要挑逗梁昕云,惹怒后最后还是自己吃苦头。
也许这样的女子才有灵性吧,自从上次在风涯上见到了那个身材娇小但胸前的巍峨壮观却可以缝隙夹住翡翠的女弟子,他本是好着心中教其学剑,但后来所有南天剑宫的女弟子见到他,无一不是望风而逃。
吾亮心中也在诧异,他觉着自己行事颇有风度,并没有任何唐突的地方。
实在是无趣!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至于梁昕云,吾亮想了又想,心中终于冒出一个答案,或许此女子的冷若冰霜和在他心中的那位太过相像,因此挑逗梁昕云就有一种让他距离自己心中的那位有接近了一步的感觉。
“今日……又是逢不到敌手,一个能过招的都没有。”
“那些说是从天下各地来的高手剑修,没想到真正能入眼的却根本是寥寥无几,那些个沽名钓誉的剑修,拿出来简直是丢剑修的脸面,死了才算好。”
吾亮在梁昕云的面前大发感慨,也不知是真的有感而发,还是单纯为了炫耀。
梁昕云道:“你会败给林潜。”
吾亮轻笑道:“这么说,那你也太低看了我,也高看了你的那个心上人。连你们绝意宗的神剑涯望现在都落入了我的手里,你觉得他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比剑?单论功力境界,甚至他都比不上前几日登山的关中剑修。”
梁昕云只是又重复了一句:“你会败在他手里。”
吾亮又说道:“上次只是告诉你,那些从不周山赶回来的魔教弟子在林潜与降煞子手中夺来绝意宗的涯望,但最后两人侥幸没死,逃入了不周山的腹地禁区,当初在老疯子院落中一战,那林潜确实有些天赋,突破二品境界后,未入一品却有了一颗先天无上剑胎。”
梁昕云默不作声,只是在红纱之下,她的脸色忽然红润,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
但听那吾亮继续道:“只不过,最后他们二人还是被逼上绝路,你降煞子师叔生死不明,但那林潜却在浮世教大批人马的带领下,由着那浮世教长老亲自出手,无奈只能自碎神胎功力全废,最后坠入一个古菩提树下的深渊洞穴,到现在了无音讯。”
吾亮啧啧感叹,却是出于真心,他说道:“倘若林潜的剑胎不碎,倒是真有可能当我的对手,与我的吞剑术一样不凡。只可惜这样一个大好前途的剑修,却被浮世教给毁了,就是能侥幸活下来,也沦落为凡人了吧。”
“他是没有胆气再来南天剑宫露面的。”吾亮望着梁昕云深深说了一句。
他能够感受到身边的女子红衣忽然浑身一颤,刹那间就像心中的什么东西被击碎了,吾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将这里安静地留给眼前的女子,然后一个人默然走了出去。
路过门外的时候,被小道童狠狠地瞥了一眼,肆意讥讽道:“怎样,被我大师姐赶出来了吧?”
吾亮温和着脸庞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小道童的肩膀,后者顿时如遭雷击,感觉全身上下的经脉都在震颤,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吾亮笑着道:“是赶出来了,所以现在我要找个人撒撒气。”
“别……吾大哥,我错了……”小道童立马认怂。
吾亮大笑一声离开,其实他是来找吾心明的,既然他不在,吾亮也就不逗留了。
留下梁昕云一人在房中,她忽然就变得眼神空洞,想到了吾亮口中说的先天剑胎,本是天下少有罕见的天赋,却被浮世教人给逼碎了,这是多大的委屈。
相当于从天上坠落人间,如此巨大的反差,就算是林潜能活下来,他又能走出这件事的阴影吗?自己一直所期待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