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齐芬的脸色忽青忽白,精彩极了,“我……”
媒体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不敢发誓,难道是另有隐情?很可疑啊!
芷兰还嫌不够,又刺了一刀,“我明白,在你们母女眼里,我们母女就是烂泥,你们就是高不可攀的天上白云,你们杀人放火都是对的,我们只要活着就是错。”
话里的悲愤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闻之心凉。
齐芬终于着急了,可怜兮兮的看向陆振声,“老公。”
陆振声皱着眉头,强忍着不快,“兰兰,你不要这么偏激,我只能保证,我所说的都是真相。”
真相?芷兰忽然很悲哀,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她宁愿无父无母,也好过有这样偏心眼的父亲。
不光是偏心眼,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没有了良知,没有了道德心。
“陆先生,你让我非常失望,不过也对,我本来就没有父亲,怎么敢奢求什么亲情?”
看着她冰冷而又绝决的面容,陆振声的心莫名的感到不安,总觉得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兰兰。”
他的直觉很准,每次在商场上都帮助自己及时脱困,但这一回呢?
芷兰仰起小脑袋,阳光打在她脸上,泛起一层金边,闪闪发亮。“本来不想再理会你们陆家的事,但你们一次又一次的紧逼逼,欲置我死地,还拿脏水泼在我母亲身上,我绝对不能容忍。”
她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神色,“诸位,你们想知道真相吗?“
剧情一波又一波,高潮迭起,越来越精彩,媒体记者们看的津津有味。“当然想啊,陆大小姐,你快说吧。”
陆振声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不禁急了,“兰兰,不要胡闹。”
芷兰根本不理会他,从包包里翻出一本影集,面向媒体一张张的翻给他们看。
“诸位请看,这是家母八岁时的照片,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陆振声先生,那一年陆先生父母双亡,家母是他的邻居,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所以家母恳求外祖父母收留了他。”
一语石破天惊,如一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轰轰烈烈,炸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天啊。”
除了这两个字,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振声的脸色刷的全白了,心神剧震,当年她们母女离开时,明明什么都没带啊。
齐芬也呆若木鸡,整个人都不好了。
芷兰没有看他们一眼,一边给别人翻看,一边在旁边解释背后的故事。
“他们从八岁开始一起生活,十八岁那年,两个人都考上了大学,但家中的钱只够一个人读书,家母自我牺牲去工厂打工,才让陆先生上了大学,才有机会遇到这个女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陆振声脸色铁青,怒气冲冲。
他的老脸丢尽了,生平第一次这么狠狈,无法面对女儿指责的目光,无法面对众人鄙视的眼神。
但芷兰根本不怕,从他抹黑母亲之时,就彻底走到了她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