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的心神一松,手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软,无力极了。
她什么都不想,疲倦后的无力迅速袭卷了她,只想睡觉。
一双大手摸摸她的脑袋,小心翼翼。
“怎么样?有没有烧伤?”
芷兰的头发烧着了一小截,东一块西一块,小脸脏脏的,两眼紧闭,虚弱的躺着,这让锦季扬非常的担心。
芷兰喉咙痒痒的,“咳咳,还好。”
其实有轻微的烧灼感,很是难受。
她扭头看向一边的梅疏影,暗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刚才多亏了她。
“她受伤了,让法兰克给她看看。”
而她自己不想动,累的要命。
锦季锦想了想,一把抱起她。“我送你们过去。”
芷兰的心一震,微微睁眼,他一脸的紧张不安,关切不已。
她的鼻子莫名的一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风轻轻的吹,吹的头发乱挥舞,她的心很乱,今晚接收到太多的信息,一时之间不该怎么面对了。
哎,真是头疼。
她重新闭上眼晴,选择当一只鸵鸟,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法兰克在半路上遇到他们,一见这模样,吓的脸色惨白,“芷兰怎么了?受伤了?很严重吗?锦大少,我来抱吧。”
他伸手就要将芷兰抱过来,芷兰的身体一缩,他的手僵在空中。
锦季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丫头,鬼灵精。“不用,她累了,喉咙不舒服,吸入了有毒气体,不会有事吧?”
“先检查一下。”法兰克收起满腹的失落,她对谁都好,唯独对他不好。
偏偏他就是不肯死心,上辈子欠了她。
经过检查,芷兰并无大碍,喝了点润喉的药水,擦了烫伤膏就能走了。
她将素描递给锦季扬,“给你。”
“你……”锦季扬接过画像,画中的母亲面露微笑,有一丝不知世事的天真和明媚。
他有些挣扎,“不想知道些什么?”
芷兰果断的摇头,“不想。”
锦季扬不禁苦笑,也罢,随她的意吧。
他本来就打算永远隐瞒下去,为了她好,送她远远的离开。
她比他想像的更聪明,更加……无情。
这是好事,心肠太软,太重情义,只会像母亲那样,早早的死去。
他只要她好好的活着,比谁都过的好!
芷兰百般滋味在心头,酸甜苦辣都混和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明天还送我走吗?”
锦季扬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脑袋,手悬在空中顿住了,“会。”
或许,保持距离,装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办法。
芷兰暗暗松了口气,“那我回去睡了。”
经历了生死关口,她最想见到的人是欧凯,好想扑入他怀里,听他说一声,不要怕,我在。
锦季扬默了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我送你。”
芷兰微微点头,默默的拿出那个录音机,将音量调的最大。
“救命啊,谋杀了,锦家大小姐杀人放火了……”一声又一声高亢尖锐的怒斥声划破夜空,惊扰无数人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