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正的脑袋乱哄哄的,感觉全乱套了,“爸,你快要将我逼疯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呢?
祈大法官缓下语气,轻轻叹息,本来那么开朗的儿子,变成这么自卑自怜,他很心痛。
“做人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我教了你那么久,你始终记不住,我很难过。”
他是一番好意,想唤醒儿子,但疏影生怕他用心过重,适得其反,“祈伯父,阿正受了重创,难免有些……”
祈大法官挥了挥手,决定不再纵容,“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他连这一关都熬不下去,我们也不用白费力气了,大家都很累。”
祈正受伤,大家都很难过,也尽了全力,为他奔走,可他就是不明白大家的苦心,一味的小肚鸡肠。
以恩情绑住一个女人,也太过自私。
绑得了一时,绑不了一世,最终受伤的还是他!
祈正呆呆的坐着,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真的错了吗?
祈家长子也站出来帮腔,“小弟啊,你不知道爸天天睡不着,短短一个多月,瘦了十多斤,再看看疏影小姐,脸色苍白,走路都不稳,看着像要生病了,你要拖死他们吗?”
这样的指控太严重,祈正扛不起,也受不了。
“不,我……”他咬着牙,挣扎不已,“法兰克医生未必能治好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怕最后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疏影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知道一点,“有一成的机会,就要去试。”
她是一根筋,想的简单直接的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祈正沉默了良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无奈极了,“好吧,我听你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想通了就好。
疏影放下心中的大石,这才发现脑袋晕乎乎的,很是难受。
她揉了揉眉心,努力想让自己清醒点。
这一幕被心细如尘的祈大法官看到,不禁有些担心。
“疏影,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祈正一听这话,大为惶恐,难道真病了?不是吓唬她?
“怎么了?”
疏影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就是脑袋疼。”
冷眼旁观的法兰克开了金口,“那是缺眠,还有长途奔波,如果不好好调养,会得大病的。”
祈正吓了一跳,脸色白了白。
祈大法官也劝道,“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
祈正虽然很想她陪,但更担心她的身体,“我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回去吧。”
疏影回到租的小房子,奇怪的发现,室内很干净,一尘不染,比她离开时还要干净。
她太累了,没有多想,推开卧室的门,吓了一跳,“锦季扬,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锦季扬睡的正香,被她吵醒了,微微蹙眉,声音沙哑。
“走进来的。”
疏影朝天翻了个白眼,明知不是这个意思,故意耍她玩吧。
她上前去推他,“快起来,这是我的床。”
锦季扬嫌弃的拍开她的手,“去洗澡,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