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他极度抑郁或是高兴的时候,他都会想去看她,哪怕不是真人,是她的画象也好。
这次却是因为赵婉芸能够留下来,这五天,他几乎比府里任何人都过得惶恐,因为他担心她真的会离开。可经过昨晚以后,他才算是彻底安心。
一大早起来,他就到了书房。一来,是想看看素云的模样,似乎从南宫雅嫁入府中,他就好久没看过她了。并非是因为有了南宫雅他忽略了她,而是府里近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无法分心。而且,不知在何时,他的心,竟有些落在了这个崭新的婉芸身上。
二来,也是因为书房是离晚香居最近的地方,想到最近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还能这般安静平静。也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别的,他就想离她近一些。至少能看到她的身影,他的心里就会有淡淡的满足感。
然而,在方才拿起画像的那一瞬间,他却突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因为,从前看着素云的画时,他从来不会为任何事情分心。只会沉浸在他们昔日相处的美好回忆中。而这一次,在他提起画像的那一刻,脑海里突然浮现的竟然是赵婉芸的身影。
她的隐约,她的温婉,她的微笑,她的坚强,以及她的一切一切。
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竟有两个女人在穿梭。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上官素云。一个是赵婉芸,两抹倩影,你走过来,我跑过去,最后却叠在一起,让他无法分清,谁究竟是谁。
因此,那一瞬间,他连自己也呆怔在了那里,直到她的摔倒,才让他略微回神。
“侯爷,我不是想偷看你什么,我只是路过。真的,若是惹侯爷不高兴,婉芸下次一定注意了。”赵婉芸当然也从宗政清耀的眸光中察觉了,自己刚刚偷看的事情肯定被他晓得了,而且从他得知的那一刻起,他的脸色便阴森森。一双黑瞳,紧琐自己怎么也不说话。那幽暗的瞳仁,仿佛像黑洞一样,一不小心要将人吸进去。
经她这样说,宗政清耀才从方才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他挪开眸子,有些苦涩的浅笑,淡淡道:“本侯没有怪你,本侯还觉得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侯爷何出此言?”
“这次的事情,本侯已经全然知道。”
听到这里,赵婉芸微微默然。良久,才抬头道:“侯爷都知道了?”
是啊,这出戏的结尾是由李清秋一手导出来的,按理说,以宗政清耀的聪明,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点点头,一脸沉默道:“你本不是我宗政府的人,背了这样的罪名不说,还替本侯找回了这些失物。事后,你不但没有一丝怨言,而且还放过了那个让你背罪之人。本侯很少敬佩过人,尤其是女人。婉芸,你做到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笑了。
赵婉芸很少看到这个男人笑,不过可以说,这个男人笑起得是温和的。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就像整颗心都荡漾在湖面的中心。
“侯爷又何苦说这些话,其实大家不相信我,也是我自己一手造成,不怪别人。现在,误会解开就好,但是想到有些伤害,自己亲自偿试过的,滋味并不好受。若犯错之人,能够及时悔改,又何必让她人再受此苦?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因为婉芸终是相信,因果报应,宿命轮回。”
“听你这样说,原本,本侯还想让此人偿偿这个滋味,看来,也就算了吧。”
赵婉芸淡淡一笑,清秀的容颜多了抹让人挪不开眼的耀光。
“侯爷对于这事,也不必太过介怀。婉芸其实并没有侯爷想的那么伟大,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有私心。有些事情,我不那样做,并不是因为什么慈悲心肠或是大仁大义,而是婉芸觉得明哲保身,息事宁人更为稳妥。”
宗政清耀听完,俊眸明媚的扫这她的周身,这样一个清瘦娇小的女子,竟有这般心境,这是他无法想像的。但这一刻,他在欣赏她的同时,心中某些情素,似乎也在疯狂增长。
是啊,他越发不能抵挡,这个女人出现时做所的任何事情还有任何言语了。
同时,他也明白,为何楚煜从一沾上她的开始,但就如中毒一般无法摆脱。
因为这个女人,的确有那种让男人无法挪开眸光的魄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