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此时也镇静了许多,仔细的想了想,也稍稍明白了,但碍于苏浚在,她不想说。
她私心里还是希望苏浚可以像一个孩子一般成长,虽然她知道这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苏浚看苏清和萧寒苏都没有要说的意思,小嘴委屈的嘟了起来:“大姐姐大姐夫欺负人!”
萧寒苏唤来笑天,让他先将诺言抬下去,带回府中,他的丧事等明日他们回府后再商议,无论如何,诺言的后事也不能太过草草的卷了席子埋了,毕竟他可能是带出消息的功臣。
更何况他和苏清从来不会苛待下属。
只是也不能盛大就是了,先不说身份不行,太盛大也是给鲁国公透露消息呀?
所以诺言的后事,起码也得让曾经跟诺言一起的剩下九个兄弟来送他一路的。
看着人都退了出去,萧寒苏才走向苏浚,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当真想知道?”
苏浚不耐烦的挥掉萧寒苏的手,总觉得他就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虽然他真的是个孩子。
“当然是真的,大姐夫,既然这事是侯府的事,那便与我有关…”
“什么侯府的事,这事可跟侯府没关系!”苏清更正到。
苏浚脖子一哽,随后理直气壮的说:“大姐姐,就算没关系,那也跟王府也没关系,可大姐姐都能管,为什么身为男子汉的我却不能?大丈夫本该顶天立地…”
苏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喜笑的她竟然没控制住笑了起来,把两个人弄的浑身一阵不舒服,等她笑完了,她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浚哥那小小的身板,却说顶天立地…然后我就在想啊,如果浚哥可以顶天立地,那其他人是不是要猫着腰走路了?”
萧寒苏无奈,“要不是熟知你的性子,肯定要以为你是在挖苦浚哥了。”
苏清并没有挖苦苏浚的意思。真的只是很下意识的脑补。然后她就笑了。
苏浚也知道,可还是要装一装生气的,“大姐姐你欺负人。我个字会长高的。”
萧寒苏也起身,看了看苏浚,又看了看苏清,“落落。浚哥虽然还小,可岳父既然已经把侯府大部分事都交给了他。那这件事还是告诉他吧,让他提前做个防范,万一信中所言属实…”
苏清知道事情的轻重,虽然她一直都希望浚哥就像孩子一样成长就好。毕竟她的两世童年都不轻松,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和妹妹,她自然盼望他们好。多一点快乐的童年。
萧寒苏见苏清松动了,也不多说。坐到一旁喝茶。
当初柳叔的事他可是跟苏清说过,所以由苏清来给苏浚说最好不过。
……
月上中天,苏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大姐姐说的,原来柳叔曾经还去过北周,还给宇文家一个孩子看病,却因受雇于别人不得不害了那个孩子,然后柳叔被抓…
一切看起来很合常理,可又不合常理。
柳叔他们当初只是山里的一群盗匪,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受人所雇的组织,为什么那背后人会找到他们去要北周人的命?
尤其他们要的是一个孩子的命,若说是深仇大恨,那大可以找杀手或者江湖刀客,直接上门挑了那家人,何必要去折磨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生死,能解多大的恨?
再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力挽狂澜,那功夫是多厉害?都道双拳难敌四手,饶是他的大姐姐和大姐夫,他们都是功夫卓绝之人,却也不敢说能抵得过几十人吧?
想到这些,他猛地坐起身,走到窗前的小榻上慵懒的坐下,借着半敞的窗子看向外面。
也许那封信并不是伪造的,真的是柳叔所写,柳叔曾经经历过那些,见过北周的人也正常,加上宇文家乃是北周的皇族…
这件事越来越扑簌迷离了,大姐姐和大姐夫的道路也越来越难走。
“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还出了这样的事呢,二姐姐也真是拎不清,谁是家人,谁是敌人还不知道吗?苏家怎么就出了个她那样的祸害呢…不行,这回大姐姐若再仁慈怎么办?”
苏浚想来想去,觉得他的大姐姐再狠心也做不出来什么太狠的事,最后他下定决心,就算大姐姐放过了她,他也不能放过她,否则她只会给大姐姐拖后腿!
……
鲁国公府。
鲁国公下了地道,触目一片漆黑,他掏出火折子点上,道路狭窄,只容一个人通过,他快步的走着,经过好几个弯弯绕绕的,视线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里是一个石室,周围有四个太极八卦图,他走向其中一个轻轻转动,一扇石门应声而开,他信步走了进去,石门关上,绕过回廊来到一处暗室,赫然就是上一次和周驸马相见的地方,此时圆桌旁那人也早就等在那里了。
“国公爷,来了。”
鲁国公嗯了一声,然后坐到他的对面,“这回折损的人倒是可惜了。”
“没办法,他们的功夫也不过尔尔,好在不影响什么。要说苏清落和萧寒苏他们的功夫…说起来确实挺怪异的,不知道什么门什么派就算了,苏清落的功夫却是很奇怪,很多招式我从来没见过。至于萧寒苏…他的轻功也未免太好了,他小小年纪,当真是天赋异禀吗?”
鲁国公径自斟了一杯茶,端起喝了一口,“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你说苏清落的功夫你从来没见过?你见过苏清的功夫吗?”
周驸马一愣,摇头,“并不曾,我跟苏清也没见过几面。就算见到的那几次,也都是和和气气的,再说他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我是个会功夫的。如此他怎么会露出功夫呢?”
鲁国公眉头紧皱,“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咱们忽略了什么。”
静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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