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众妇人面面相觑,眼底皆流露出几丝慌乱和不确定。
虽说她们的夫君也都是高居二品、三品的大官,份位委实不低,可和将军府一比,还是弱了一层,若是她非逮着今日的事,要治她们的口舌之罪,怕是难逃一谴。
回过头,看向冯氏,心里都不由怨起她来。她倒是攻于算计,曲太傅官居一品,和阙家地位相当,出事也轮不到她头上。
冯氏岂会没察觉身旁这些贵妇人睇来的怨艾眼神?暗暗叫苦连迭。
要是事先知道季宁歌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后园,她哪里会拉着这些贵妇人躲在假山石后磕牙?想借她们的口,泄泄季宁歌的底不假,谁让这逐鹿城里最嚣张跋扈的两个魔女都相继出嫁了,她乖巧懂事的女儿却还待字闺中。可嫉妒归嫉妒,还不至于有这个胆,敢当着季宁歌的面说她的不是……
“刚刚有句话,我没听灵清,劳烦曲夫人给我解解疑,我这肚里的孩子……”
“阙夫人!”
冯氏脸色一白,讪笑着打断了卫嫦的话:“这里风大,不如,我们去然丫头的院落,坐着聊会儿家常可好?”
“对对对!阙夫人怀着身孕,可不能站久喽,有什么话,坐下说也一样。走,我们陪阙夫人过去。”
“是呀是呀!天色不早了,添完妆,还得赶着回去料理家中老太太的吃食,这就去给曲六姑娘添妆吧!阙夫人走好!我来扶着您!”
卫嫦别有深意地看了冯氏一眼,倒也没反驳这些贵妇人的好意。本来就没想要和她们撕破脸闹架,不过是想借机警告冯氏:她都听到了!日后只要逐鹿城传出与今日所闻之事相关的传闻,必定算到她曲大夫人头上……
淡淡一笑,被她们拥着来到了曲盈然的院落。
看到她来,除了曲盈然,也就数她娘亲霍三娘最高兴了。女儿除了一开始怨怼了几句,并没太大的反抗,听得出来,是季宁歌的功劳。
遂热络地上前迎卫嫦坐下,并亲自奉上香茗、茶点,就带着丫鬟退下了。想让女儿出嫁前再和她闺中好友独处一会儿。
待一干人相继退出闺房,曲盈然才长叹了一声,仰面躺到了床上。
卫嫦失笑地摇摇头:“明儿就要嫁人了,怎的还长吁短叹的?既然决定了,就积极面对嘛!”
“你说得倒轻巧!”曲盈然没好气地哼道,随即拍拍身边的被褥,朝卫嫦唤道:“你也躺着吧,挺着个大肚子,你不累,我看着都嫌累!不是说了你别来了嘛!万一途中出点啥事,我铁定会被你家那个冷面夫君削死的!”
“呸呸呸!大喜日子,净说这种晦气话!”卫嫦笑骂了她一句,却也依了她的好意,扶着肚子小心地坐到了床上,学曲盈然仰面躺了下来。
“你说,咱俩还真挺有缘的。同一年出嫁不说,还都嫁了意想不到的人……”卫嫦望着帐幔顶做装饰用的香囊坠子,心有感慨地叹道。
“谁说一样了?你嫁的是如意郎君,我那是冤家对头!”曲盈然鼻息哼哼。
卫嫦听得好笑,侧过头兴味盎然地问:“话说回来,你与祝辛安究竟发生过什么?怎么对他持着那么大的意见?”大到透着浓浓的基情。卫嫦心里补充了一句。
“你不记得了?”曲盈然幽幽地转过头,见卫嫦一脸困惑的样子,蓦地扬高了声调,指责道:“你太过分了!季宁歌!我和他闹架的时候,你明明都在场,这会儿居然问我和他发生过什么!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呀?啊?做朋友的连这些事都没印象了吗?啊?”
经她这一骂,卫嫦脑海里倒是升起了几分印象,敢情是那次沅珠被季宁岚跟踪到“悠茗阁”,然后在楼梯口与阙聿宸他们撞上的那次?
唔,印象里,祝辛安倒还真和盈然斗了几个回合的嘴,可不至于,让她记恨到现在吧?
“喂,你老实说,是不是自那之后,你对人家上心了?”卫嫦支起一个胳膊,笑意盈眼地看着曲盈然问。
曲盈然赫然红了耳根,啐了卫嫦一口,别过了头:“别开玩笑了!我对他上心?太阳打西边出来再说!”
“别这么快否认嘛!不然,你说,你怎么老惦记着那日和他斗嘴的事?”
“我记仇不行啊!”曲盈然翻了个白眼,嘴里咕哝道:“一个大男人,嘴巴却那么贱!一想到姑奶奶我要嫁给这号人,就浑身冒气儿!”
卫嫦这下倒不急了。能斗嘴说明还是有机会擦出火花滴!吵吵更健康嘛!
倒是有点亟不可待地想知道这桩姻缘的另一方——祝辛安祝大爷,得知自己要娶的是和他在“悠茗阁”吵过一架的曲六姑娘,不知是何感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