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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忍不住去问母亲,她犹豫了很久,告诉我说,我的小伙伴们都去王庭外和人类战斗了。我说我也要战斗,一旁的弟弟也这么说,但母亲只是摇头,说着和父亲一样的话:“继续修炼到成年再说。”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听话,然而从那一天开始,一些原本陌生的名词和概念开始频频出现在我们耳边,比如牧场、猎人、猎物、牧者之城。
渐渐的,我和弟弟痛苦地认清了一个现实:我们就是牲口,被人类圈养着的牲口。
知道真相的我感到无比愤怒,当时我发誓要认真修炼,一直修炼到成年之后加入到对付人类的战斗中去。我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拳术格斗,弥补这方面的短板。但没过太久,我又忍不住回过头去摆弄我的火枪。我放松了。弟弟很生气,他对我说:“哥哥,你的愤怒不够,所以动力不够,要让自己愤怒起来!”
我努力愤怒,却始终做不到弟弟那样。
我打从心底里感到愧疚,和弟弟比起来,我总是这么懦弱。
十七岁那年,森林一族空前强大!实力达到七级巅峰的森林王率领着他的族人们,冲出了圆月王庭!
我和弟弟亲眼目睹了那场空前盛大的出征仪式,我记得森林王用慷慨激昂的声音说:“这是我们的反击!这是我们的战斗!这是我们的复仇!这是……我们迈向zi you的第一步!!”
我听着这些话,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出征队伍将目标瞄准了牧场中的高阶猎人,森林王亲自宣布:“此次出征将为期一个月!”但他食言了,因为仅仅三天不到,出征队伍就重新回到圆月王庭,——人数从350锐减到143。
足有207名战死者,幸存者中重伤过半,这些数字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还有,实力达到七级巅峰的森林王……战死。
这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不仅是森林一族巨大损失,也令我们圆月王庭的其他各族集体失语。
那些ri子,父亲的脸se生冷坚硬得好像冬ri的寒冰。我和弟弟都不敢在那段时间跟父亲说话,我隐约偷听到父亲和母亲的对话,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一个人类……从未见过……强大……可怕……cao纵冰与火之力……
我没太听懂。
森林一族的惨败让我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而弟弟,他在出征队伍归来的第二天就把自己关进了特训室,开始没ri没夜地训练自己。
我知道,我该做点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第一次沉下心来好好修炼,弟弟帮了我很多,我在格斗方面不如他,却jing于火枪制作。我做出了一支火枪,那是一件让我十分满意的作品,我拿去给母亲看,母亲很高兴,但当我去找父亲时,我发现他正和一个金se头发的jing灵、一个蓝se头发的jing灵、一个浑身缠绕雷电的泰坦,还有一个身穿月白se长袍的jing灵围坐在圆桌旁。我想那是其他几支大族的王。
父亲的脸se难看到了极点,我发誓我从未见过那样的表情出现在父亲脸上。
他问,为什么是我的儿子?
其他的王说,因为这是平息人类怒火的唯一办法,这是暂时换取和平的唯一方式,而我们,都已经做过不止一次这样的贡献了。
常年沉浸在火枪世界中的我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如果弟弟在的话,他大概能听懂王们在说些什么,我不太能够理解,却隐约感到不安。
没过多久,我的弟弟,钢硝.伏尔,他失踪了。
父亲对族人们说,弟弟他偷跑到王庭之外,然后不见了,也许被人类杀了,也许被人类抓了。但我不相信!因为弟弟不可能不叫上我一个人偷跑!
我疯狂地想从族人们、从父亲、从母亲口中问出弟弟究竟在哪里,却始终徒劳无功。父亲一如既往地冷漠甚至冷酷,母亲则从那天开始变了,她始终跟在我身边,始终不让我离开她的视线,另外,她几乎再也没有跟父亲说话。
我忽然回想起父亲和其他王们的对话:
为什么是我的儿子?
因为我们都已经做过不止一次这样的贡献了。
贡献?什么贡献?我想不出来,心中的不安却更加强烈了。
虽然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有一件事情我非常确定:我想要找回弟弟,无论是生是死!我发了疯一样地修炼,不仅研究火枪制造,还刻苦地锤炼身体。我和弟弟约定过,要用他的拳头和我的火枪为族人打出一片天地。这是我们共同的理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