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骄傲的光之子幽冷地看了杜兰德一会儿,直到把杜兰德看得有些发毛,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问出了所有1级预备神都想问的话——
“杜兰德,你到底是怎么击败他的?”
怎么赢得?
杜兰德想了想却没吭声,老实说,杜兰德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就算回答也未必说得清楚。
回想刚才那一战,杜兰德心中其实隐隐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拥有超精复制之力。又或者自己心脏中不是暗藏着一柄审判战刀的话,自己也许已经死在火修罗的瞳术之下了。
火修罗是个极端又偏执的对手,他的强大来源于瞳力专精,最后却也输在了这项专精上。
如果对手不是杜兰德这个藏着好几样底牌的人。火修罗未必会输。这似乎是专精者的宿命。强则极强,但一旦碰到克制他的人。往往瞬息之间就会失败,甚至直接败亡。
在心脏之中,杜兰德发动武装延伸,手持审判战刀对火修罗的灵魂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时。火修罗依然嘶吼着、死拼着、疯狂叫嚣着要拉着杜兰德一起死!直到他的灵魂被审判战刀一劈为二,他的声音依然在心脏中那片冰与火的世界中回荡。
“……彻头彻尾的疯子!”杜兰德心想。
但在“无论面对何种绝境都永不言败”的那股子执着劲头上,杜兰德和火修罗,其实是同类人。
不同的是火修罗历经伤痛后将心中郁结转化为无意义的滥杀,而杜兰德,流落异界时他也曾有过火修罗身上的某些影子,但杜兰德终究不是一个人。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部下,也有了同伴。
更重要的是。杜兰德没有因为受到伤害,就丢弃信仰。
“哼,不愿意告诉我吗?”洛凡见杜兰德沉默不语,不由重重哼了一声,撇了撇嘴。
“抱歉,是真不能说。”杜兰德叹了口气,坦然说道,“而且就算我想说,也未必说得清楚。”
有关超精复制之力,杜兰德自己都没能完全弄清楚。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自己似乎对瞳术类的招式,复制并模拟出来的能力格外强大。要知道拟龙流派也和复制之力紧密相关,但杜兰德至今也只沾了拟龙流派的一些皮毛罢了。
除了“拟龙吐息”和“龙棺”,杜兰德并不精擅拟龙流派的其他手段,更别说折腾出规则之力了。
反观杜兰德对瞳术的模拟,永辉凝视在塞勒斯手中本无规则,却被杜兰德复制出了规则。火修罗的瞳力也是,那种瞳力可不是一般的战斗法术,而是神级血脉能力!
至今为止,能复制他人血脉能力,而且是神级血脉能力的人,除了自己之外,似乎只有马努斯了吧。
马努斯复制了自己的刀,而自己复制了火修罗的眼。
“呵……”杜兰德抿嘴笑了一下,“大多数战斗法师以复制之力‘拟龙’,我呢?既然我尤其擅长模拟瞳术,难不成以后还能开创一个流派,叫做‘拟瞳’?哈哈!”
当然,除了超精复制之力以外,能战胜并直接斩杀火修罗,还是靠杜兰德的审判战刀。
回想起那种全副武装的力量感和似乎无所不能的强大感觉,杜兰德难以自制地强烈地怀念起审判战刀了。战刀一出,20阶审判规则之力兼顾物质攻击、灵魂攻击、物质防御、灵魂防御、甚至还有审判领域用于控场。
火修罗说他想和全盛时期的杜兰德比拼一次,但如果真碰上手握最强审判战刀的杜兰德,一刀,只需一刀,火修罗恐怕就直接被灭了。他的瞳力再强,也无法突破发动了“武装延伸”的杜兰德!
“嗯,接下来要努力修炼能级了,尽快让审判战刀解封!”杜兰德下定了决心。
仔细想想,虽然现在暂时无法公然使用审判战刀,但刀与自己的结合确实更紧密了,自己对审判刀气的应用,也越发得心应手,可以随意融入自己的拳招、防御、还有各类法术。
别的不说,以前的杜兰德可做不到举手投足间内蕴审判规则,现在却可以轻易做到。
一阵暖风吹过山坡。
洛凡已经从失落心情中平复下来,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再多问什么,默不作声地开始修复腿部伤势。
杜兰德也收拾心情,挥手烧掉了火修罗和其他战死者的尸体,然后走到冰火龙棺前,伸手拔出钉在棺上的双刀“冰火”,也插回到背后刀鞘之中。又挥了挥手,冰火龙棺轰然消散,缚体针和冰火锁的效果也相继退却。
终于恢复自由的路亚呆呆低头,看着行动自如的手脚,又抬头看着猎装染血、脸色苍白、却面带微笑的杜兰德,忽然感到眼眶有些湿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阿雷抛下她逃跑的悲凉,或许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唏嘘,又或者,是出于对眼前这个在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斗中获胜的神秘又年轻战斗法师的感激与钦佩。
路亚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为了一个词:“谢谢你。”
杜兰德微微一笑:“走吧。”
手里抛起一样小巧的物事又轻巧地接住,阳光照耀下,洛凡和路亚都看得清楚——那是一枚戒指。
几乎包含了整个3级预备区所有融性花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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