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可是不保准,说不定哪天就下雪了。
定下了做衣服,薛氏就把好布留给了老太太一些,剩下的才抱回自己的屋子。陈氏不留,说是他们俩还有,薛氏硬是给留下了,“娘,孩子们穿衣服费,就可着这些不太好的给他们做。留下这些好的,您和爹,还有志祥慧心,你们做几件。今年咱们家收成不错,也该是换点新衣服了。”
老太太听了,这才同意把布留下。正好已经是晌午了,赶紧的做饭去,老爷子今天出去串门子,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娘几个齐动手,没多会儿就把饭菜做好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志新从县城里赶了回来,陈氏一见儿子回来,这心也就放下了。还没等陈氏问啥呢。志新先开口说道,“娘,今年的棒槌买的价钱不错。老三的那个掌柜的,给了咱二两半银子一斤,总共四十斤,卖了一百两银子,你看,都在这呢。”说着,志新就从身上带着的褡裢里拿出了二十锭银子出来,全都是五两一锭的。“人家那个掌柜的还说了,咱们家的棒槌个头大,颜色也好,咱们晒得够干,所以明年还要咱家的。”志新笑着告诉了家人这个好消息。
这个时候,一斤干的棒槌一般也就是卖到一两半,或者往上一点就不错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够卖到二两半。这可是比往常多卖了将近四十两的银子呢,在农家院,四十两银子可能干不少的事情。陈氏和老爷子一听,全都笑开了花,“哎呦,这可是太好了。今年我还愁着呢,老五要去参加会试,还要说媳妇,慧心也该说亲了。这一样样的,哪个不是花钱的大头?有了这些银子,咋地也能宽裕不少。这回还真就亏了老三呢,要不是他想着,咱们还得卖给那些小贩子,哪里能卖这么多的钱啊?”陈氏赶紧把钱全都收起来,家里的规矩,卖棒槌的钱,是公中的,必须交给陈氏。
时间也不早了,薛氏领着女儿赶紧的把饭菜全都收拾上来,大家一起吃饭。老爷子今天高兴,就让文宣和文昌去买了点酒回来。老爷子和志新两个,一起喝着酒,谈论着关于收成的事情。
志祥又出去和同窗一起出去历练了,他如今已经是举人,就不用再到书院里读书。志祥的一个同窗,父亲是个知州,就在长白州任职。那位同窗邀请志祥一起去长白州去看看,在知州衙门里做个小吏,就当是历练一下。要不然每天死读书,也没啥用。志祥自然是同意的,这会试可是要考策论的,要是一点实际的东西都不懂,到时候能写出点啥啊?
爷两个东一句西一句的唠着嗑,说的无非就是栽棒槌的一些事。等大家都吃完了饭,这爷俩才停了酒,也都吃了些饭,就算完事。静雅,静涵两个把桌子都拾掇下去,然后用锅里的热水刷了碗,放到碗柜里。
忙过了这些,也就没啥活了,姐妹两个回到屋子里。静雅看着静涵,就说等做衣服的时候,帮玉娴做一件外面的罩衣,省得她一天的太爱动,在把新棉袄给弄脏了。“我看那些掉色的布匹,也都不错,等这我挑一块颜色掉的轻些的,把掉色的地方绣上花,这样就看不出是掉色的了。穿着还不和新的一样?”静雅的针线活不错,也爱给人做衣服,如今家里有这么些的布匹,她看了心里就痒痒,非得做点东西不可。
静涵倚在姐姐的身边,“姐姐,谢谢你。你的手艺好,一定能做的很好看的。”静涵真的是没那个耐心学针线,刚来的时候学了几天,之后就再也不学了。
静雅笑了,“你啊,就是懒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上山下河的,你比谁都勤快。可是一让你学点针线,你比那坐钉板还难受,咋也坐不住。今年冬天也没啥事了,你就跟我一起学针线吧,也不能以后不穿衣服了吧?”静雅也是关心自己的妹子。
静涵想了想,真的是该学点针线活了,要不以后也是个问题。毕竟来到了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行,姐姐,我听你的。今年冬天就跟姐学针线。”
“你啊,只要别像以前似的,三天的新鲜就行。”静雅看静涵答应的这么痛快,就说了两句。“好了,也不早了。咱们睡觉吧,有啥事明天再说。”
于是姐妹俩把被褥铺好,然后静雅出去端了些热水回来,姐妹两个洗了洗脚,就上炕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