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才平复情绪,哑声道:“马惊龙,此次是你赢了,但你休要得意早,天下间只要有孟德在,必教汝寝食难安。”
马悍居然颔首:“说得不错,今日之战,我马悍与曹操已是不共戴天,曹操一日尚存,我必不会安然;所以,曹操一日不亡,我一日不会还师雒阳——现在。就从你开始。”
曹洪哈哈大笑:“马惊龙,你一箭都射不死我,还想有机会射第二箭么?我告诉你,休想!”
马悍毫不动气。振声问道:“曹洪,目下是什么时辰?”
曹洪不明所以,但还是询问了扈从,然后做答:“辰时初刻,如何?”
马悍抬手一指。掷地有声:“巳时之前,我必杀你!曹洪,受死吧!”
曹洪仰天爆笑,上气不接下气,喘气不止:“好……好……我、我曹洪就站在这里,你来啊!来个一箭穿甲啊!”
马悍手指点了点曹洪,兜马而还,从高顺身边经过时,向他一点头。
高顺令旗一挥:“登城。”
陷阵死士与山越兵出阵,跟在扛梯的辅卒身后。向东门冲去。
东门内城本有两条登城的运兵阶梯,但已被曹军摧毁,所以要登城只能架梯。之前高顺已多次率军冲城,却屡屡被曹操与曹洪利用坚固的防御优势击退。
这一次,登城方式依旧,但又有许多不同:龙狼军援兵已至、曹军士卒士气低落,最重要的是,马悍与他的龙狼弓骑卫到了。
进攻战鼓一响,一龙狼弓骑就跳下战马,携弓负箭。纷纷寻找狙击位置。有的上屋顶,有的爬树枝,有的登粮车。选定位置后,引弓搭箭。对准城头。
当陷阵死士与山越兵冲到城下,开始攀登时,曹卒纷纷反击,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抬起沸釜,有的扛起滚木。有的举起石块……
咻咻咻咻咻咻咻!
箭齐发,箭箭夺命,城头上血花飞溅,惊呼惨叫一片。弓箭手的箭射上天;沸釜打翻烫得自个哇哇叫;滚木脱手,没滚中敌人,倒把自个从头到脚滚了一遍;而举起的石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曹卒被射惨了,更被吓傻了。历来攻城,攻方的弓箭支援只能维持到登城作战为止,否则很容易造成误伤。因为弓箭手都是覆盖射击,没有准头可言,这是常规攻城的常态。谁知打哪钻出这些变态的家伙,竟然一个个都是步穿扬的神射手,足有上人之多,居然精准的点杀、狙击,完全封锁城头,专杀敌,不伤己。
压制,完全的压制!从陷阵死士与山越兵冲锋、到登梯、到登城,整整数十息,城头的曹军竟无法反击一矢一石,反而被放倒一大片,连抢救伤员的役夫、医工,自个也成为被抢救对象。
“杀——”
陷阵死士与山越兵纷纷登顶,气势爆棚。曹卒根本无法还击,满城头乱窜。
已经两次见识了龙狼弓骑射技的曹洪终于明白马悍的底气何在了,还能怎么办?逃呗,反正只要逃回西曲阳,不让马悍抓到就成了。
辰时二刻,从寿春到西曲阳的官道上,两支人马一逃一追,相距数里。逃者只有寥寥十余骑,而追者竟有数骑之多,实力如此悬殊,毫无疑问,一旦被追上,必死无疑。
幸好,前方数里,就是西曲阳。
追兵中一骑火龙驹四蹄翻飞,迅如疾风,远远将同伴甩在身后。
赤骑越追越近,当西曲阳城近在眼前时,赤骑已追及步。
摘弓、引弦、迅射、连珠。
逃骑一个接一个摔下战马,翻翻滚滚,激起一溜溜烟尘。
西曲阳城头上,毛玠急吼吼下令:“是曹校尉,快放吊桥,开城门!”
当最后一个扈从骑士被一箭射马鞍,噗嗵摔入护城河时,曹洪已伏鞍拚命冲过吊桥、冲进城门,城门旋即轰然关闭。
刚冲入城门洞,战马嘴吐白沫,哀鸣扑倒。
曹洪飞跃而下,浑身涌起大难不死的狂喜,手按胸创,转身指着紧闭的厚实包铁城门,狂笑不绝:“马悍啊马悍,你有赤兔神驹又怎么样?你能千步神射又怎么样?还不是让曹爷逃了?辰时末刻到了,你能怎么样?哈哈哈哈哈!”歇斯底里的狂笑声在城门洞嗡嗡回响。
笑声未歇,城门突然隆隆作响,包铁铆钉的城门,竟向内凹陷,仿佛被一头犀牛撞击。
曹洪懵了,城门的曹卒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曹洪站上城头,与毛玠他们站在城头往下望,准保吓尿——马悍竟单人匹马冲上吊桥,飞跃下马,举起右臂,并掌如刀,一下一下凿击城门。每一击,城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凹陷、破裂。前后不过数息,就凿出一个可容一人直立通过的圆圈。
马悍抬手一拨拉,一块巨大的圆形铁皮咣当坠地,然后缩臂、握拳、狂猛击出——
轰!四分五裂,碎木激飞,城门破开一个大洞。
一个雄健身影出现,完全将曹洪笼罩在阴影里,声音平静得不象追杀数十里的样:“曹洪,我辰时说要杀你,不会留你到巳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