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我们不计首级,不计耳朵,甚至不计军功。这一次,我们为生存而战,为庐江安定而战,为战士的荣耀而战!”
“吼!吼!吼!”
楼内楼外,包括鹰奴译员在内,齐声振呼。区区数十人的吼声,气势雄浑,声振四方,不亚于百人齐吼。
大乔与小乔紧紧执手,眼睛发亮,面色潮红,也被这雄壮的气氛感染,激动不已。
“准备!”马悍开弓引弦,他用的正是风羽箭。由于魔瞳弓超强的弓力,足以将风羽箭的杀伤力最大化,即便无羽、无镞,马悍仍然可以在百步之外,射杀任何一个甲士(皮甲)
十五张弓再度举起,仿佛昨日。
绷绷绷绷。十六支箭矢飞向半空,同样如巨型箭头。当飞临贼阵上空,箭矢齐齐下落。
“举盾!举盾!”各队屯长纷纷大叫。
贼兵有盾的举盾,没盾的拼命往有盾的同伴身旁挤,实在挤不过去的。只有抱头,祈祷霉运不要降临在自家头上……
笃笃笃笃,好几具盾牌落满箭矢,只有几个倒霉蛋中了箭,不是手臂就是腿脚,造成的杀伤并不大。一个手臂被贯穿的贼人正哀嚎。突然大惊小怪叫起来:“这箭是怎么回事?没箭羽,竟连箭镞都没有!”
咻!一箭从天而落,贯穿了他的脑袋。贼人临死还死死盯住这支无羽箭,至死都想不明白,这箭是怎么射出的。
一次十六支箭。落入千人军阵中,确实如大河中投入一块石子,只溅起一丝水花。但连续不断一轮轮速射,所形成的密集箭雨,威势却极为惊人,迅速给贼兵造成相当程度的杀伤。
贼兵为了躲避箭矢,不得不停止,拚命挤到排盾之下。借助高大如墙的排盾,躲避可怕的箭雨。甚至有人不惜冒着被踩踏的危险,钻到车底下……
“好快的箭呐。”乐就站在高台上。隔着栅栏,拳头捏得紧紧,目光既有愤怒,也有疑惑。能够以区区十几人,形成如此高度密集的箭雨,足以证明。这些人全是一流射手。这样的人,平时想找一个都难。怎么一下聚集这么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昨日的一幕,仿佛又在重演。贼军寸步难行。在狂风暴雨般的箭矢下苦苦挣扎,不时传来长长的惨嚎。令阵后观战的百余甲士、千余辅兵与近千役夫瞠目结舌,头皮发麻。
只有乐就知道,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箭雨攻势终于停止,五百支箭,在不到一分钟内全部射尽,但取得的战果,并不尽如人意。射杀贼兵,不过三四十人,其中多半还是受伤而非致死。一个原因是经过昨日的教训,乐就痛定思痛,已经连夜给数百士卒配发了盾牌、挡板,实在找不到替代物的,干脆用草枝藤条编一个简陋到极点的藤牌。由于大半贼兵都有遮挡,杀伤效果自然差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此次射击俱为覆盖式抛射,没有目标,没有精确瞄准,中与不中,听天由命。如此一来,效果进一步打折扣。当然,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箭矢太少……
“起来!快起来!敌人没有箭了,快跟老子冲!”
“推车,快推车。别管什么队形了,快走,快冲!”
在各级屯长、队率喝令下,贼军再次整队,轰轰进发。
木楼,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马悍身上。
马悍不言不动,默默计算贼军的距离步数。直到近至六十步时,才取出五支铁箭,一一插在楼板,如孔雀开屏。抽取一支,搭于弦上,声音平静而沉稳:“风羽箭,准备。”
捆扎的布绳一一被利刃挑开,一把把的风羽箭被抓在一只只粗糙的手掌中。
“还有箭?!”
“又来?”
贼军不得不再一次停下,再一次举起各种奇形怪状的格挡物,再一次纷纷挤到排盾下,钻到车下。
马悍漠然注视着贼军的动作,等到乱哄哄的场面平静了,这才举起血弓,拉开弓弦。
弦上,是乌沉沉的铁箭;目标——车轮!
嗡!乌光一闪,车轮爆裂,木车倾斜,在车上沉重的排盾重压下,整车倾覆,连带着排盾也跟着轰然倒下,压死压伤不少贼兵。毫无疑问,最怀具的是躲在车底下,以为天下第一安全的贼兵。
排盾一倒,躲藏在后的贼兵无所遁形,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睁睁望着呼啸而来的夺命箭矢……
嗡嗡嗡嗡!四箭俱出,箭至轮爆,排盾一个接一个倒下,大片大片的贼兵现形。这一刻,他们要面对的,是无镞无羽,却专奔头面咽喉等要害部位的狙杀之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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