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都有发生,清风书院的学子个个面带不忿之色,可似乎是惧怕这些军士的粗鲁,只能不情不愿的摇动船桨。
“书院大比封锁海域,何人在此喧哗?”湛扬其实早就认出了石朗,可在真正比斗开始之前,他必须要找个合适的借口介入进来。
“啊,湛将军!”石朗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奋力的站起身露出求救之态。
“滚开!”旁边那军士怒吼一声,吓得石朗浑身一颤,那军士大步来到船头,厉声道:“北郡郡守帐,左先锋营参军鲁阳奉命前往安阳采购午餐物资!看阁的装束,可是将军府的人?”
“左先锋营?”湛扬双眼一眯,他没秦百川那么聪明,这一路上尚未打听所用的军士都是些什么人,因此听到鲁阳的话后双眼顿时一亮:“你是说,清风书院抽到的军士是左先锋营?”
“正是!”鲁阳“毫无心机”,脸上一副轻蔑之态:“我家欧将军说了,安阳的李明秀实在是可恨,要不是他闹出这许多事来,我北郡军士也不会前往安阳,不前往安阳更不用参加这劳什子的书院大比!若是能跟将军府合作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清风书院!”
鲁阳气急败坏,回头瞪了一眼石朗:“这等书呆子只会风花雪月,懂他娘的行军打仗!”
左先锋营的将士满脸不爽,石朗畏畏缩缩敢怒不敢言,湛扬便笑出了声音。眼前这形势很明白了,清风书院压制不住那些骄兵悍将,人家是故意给清风书院一个马威啊!
“在也听过欧将军的名头,也请鲁将军转告,即便这场大比输了,也是清风书院实力不济,跟欧将军却无半分关系。”湛扬露出对欧金华的遭遇表示同情之色,好意提醒道:“只是……鲁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小将军请讲!”鲁阳大声道。
“清风书院都是一些巧舌如簧搬弄是非之徒,你们纵有怨气也应该节制,否则事后他们去吕大人或是义王那里告你们一状,恐怕欧将军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湛扬摇头提醒。
看着这小将军拙劣的表演,石朗内心只是冷笑,这小伙看似是劝说这些将士节制,实则分明是在勾火呢。果然,鲁阳当即勃然大怒:“他们敢!老子们吃的是大颂俸禄,服从的是北郡郡守的将令,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若敢背后捅刀子,老子打碎他们的门牙!”
“这样啊……”湛扬的目的已经达到,挥手让众人让开海路,笑道:“既然鲁将军胸有成竹,那我就不在此多此一举了。书院大比午后正式开始,还请将军快快去采购物资,稍后一绝死战便了。”
“也好!”鲁阳大大咧咧的挥手,军士奋力划动船桨,在即将与将军府快船交错的时候,鲁阳又抱拳道:“在明眼人看来,这场大比胜负已定,小将军,左先锋营在落日岛上恭候大驾!”
“落日岛吗?”鲁阳主动暴露了清风书院所处位置,湛扬双眼顿时一亮,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快船挺进,沿途又遇到了江山书院的快船,对方并没有让鲁阳把船停,但鲁阳还是骂骂咧咧的数落了石朗一通,然后方才扬长而去。
“夫子,清风书院这回麻烦了!”看到这一幕后,石朗的堂兄石俊显得颇为兴奋:“那姓秦的纵有些本事,可是到了军中也是要看人的脸色!”
江山书院的主帅正是鬼书生,一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鲁阳等人离去的方向,沉吟了许久,突然反问了一句:“李明秀反叛沿海军之际,秦百川孤身一人前往黄石岛赴约,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你觉得这等人物会惧怕北郡的偏将军?”
“江陵卖唱说书的贱民而已,他算什么人物?”石俊撇撇嘴,道:“秦百川那些事都是口口相传而已,谁亲自见过?有人别有用心,故意夸大其词也说不定!再者说了,那李明秀充其量也就是江湖劫匪,又哪里有北郡水军将军的派头?说不定姓秦的见到那位欧将军就已吓得尿了裤子!”
“治国便如棋,唯有心境平和才能冷静出招,似你这般心浮气躁,日后必然要吃大亏。”鬼书生看了石俊一眼,声音里颇有些惋惜。
“夫子教训的对。”石俊嘴里答应,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罢了,文武之间的矛盾自古有之,清风书院被轻贱的遭遇说不定也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待会上了岛之后小心行事,切莫造次。”鬼书生也吃不准秦百川倒是什么想法,只能低低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