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左右两侧立着两块牌子,左手边:精忠报国,右手边:名垂千古,正上方的牌匾上也是四个字,丘山将营。
“义父,娘,江陵秦百川到了。”柳媛媛冲着那俩人行了一个万福,起身之后又对秦百川打了一个眼色
“娘?”秦百川怔了怔,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美妇,她跟柳媛媛根本没有半点想象,看样子似乎不像是亲娘啊。
“是我师娘。”柳媛媛小声提醒。
“哦,这才对。”秦百川恍然大悟的点头,柳化生六十几岁,这美妇四十左右,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秦百川心里暗乐,犹豫了一下,单膝下跪:“江陵秦百川见过柳化生,柳老爷子,见过柳师娘。”
秦百川的礼数不能说不周全了,柳媛媛深切的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是刻在秦百川骨子里的东西,他今天能单膝下跪,而不是抱拳了事,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秦百川客客气气的见过之后,柳化生仿佛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拿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品着香茗,那美妇也仿佛是个聋子,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甚至有些沉闷。
其实早在秦百川到来之前,柳化生和柳夫人便已经商量好,秦百川在江陵已经颇有影响力,尤其是前几天把付缪剁碎喂狗的事情更不能小觑,他们也担心把秦百川逼急了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不能不见。可就算见面,柳媛媛跟兆王孙成亲的事情也不能更改,因此,见到秦百川之后,首先便要在气势上彻底压制住他,否则必会横生枝节。
敞开了说,柳老爷子和柳夫人对付秦百川的手段却是挺高超,若是换成了旁人,此时肯定是摸不透他们的想法,自己都要忐忑。可惜了,他们遇到的是秦百川,只一句话,秦百川便将所有的尴尬轻松化解。
“媛媛,你娘的皮肤比你白……”秦百川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咳咳!”柳老爷子被一口茶水呛到,连连咳嗽,柳化生这么多年见了不少人,恭维话也听了不少,但是拿着皮肤说事儿这还真是头一遭!更关键的是,那句“你娘的”为啥听着这么刺耳,可偏偏又不能挑出半点毛病?
身后的谭教头和丁三石也笑了,柳媛媛脸上一红,偷眼看了看师娘,想要装作生气,可又偏偏装不出来,哼道:“你娘的皮肤才……”话说了一半,柳媛媛也说不下去了,缓步站在了柳夫人的身后。
当事人柳夫人也是半天都没缓过神,女人天**美,秦百川说她的皮肤比女儿白,要说不开心那是假话,可她和柳老爷子一样,越想越觉得他这话不太对劲儿,可偏偏又无法指责,她保证,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闹心、最可恨却也是最让她开心的一句赞美。总之,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柳夫人装不下去了,只能轻叹一声。
“早就听说秦先生素有才华,可今天一开口,却是让老夫颇为失望。”柳老爷子摇摇头,秦百川这话说的有些轻佻,甭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自古成大事者极少有好色之徒,而秦百川显然是个登徒子。
“柳老爷子,以前对秦某失望的人极多,甚至辱骂我的人也不少,可我却将他们都踩在了脚下。”秦百川听出了柳化生的言外之意,回答的也十分巧妙。
“傲。”柳化生微哼一声:“若是你能虚化若谷,成就比现在还要高出一截,之所以你能将那些人踩在脚下,是你尚未碰到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你灰飞烟灭之徒。”
“你说的动一动手指,就能让我灰飞烟灭的,指的可是兆王孙?”柳老爷子态度不算友好,秦百川也没心思说那许多废话,神色没有傲然,更没有卑微,只是平静的道:“兆王孙我不太熟,可我见义王的时候,也没给他好脸色。”
“兆山河最大的缺点就是求贤若渴,有时候明知道饲养的是猛虎,他也愿意与虎同行。”柳化生对于义王这个评价十分到位,继续道:“可武王不一样,宁肯错杀一万,他也不愿给自己留下祸患。”
“所以,老爷子觉得在这种时候,牺牲媛媛进而抱上武王的大腿,是最合适的选择?”秦百川把话说的更开。
“这是丘山军内部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兴师问罪。”柳夫人终于开口,道:“你和媛媛的一些事,她跟我说了,我也知道你的来意。媛媛虽不是我亲生,但这些年我们一直情同母女,我便只问你一句,跟兆王孙比起来,你哪一点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