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再回头,她就这么的从他身边走过,衣袂相互擦过,然后错开分离。
风清荷垂在衣袖中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得血肉模糊,指缝间的鲜血顺着手指不断滴落,她却像是没有痛觉一般。
“方侍卫,本宫随你走!”
风清荷最终背对着宫冥俊站到了方程面前,微微扬起了漂亮的颈项,眸中水光漾动,双唇轻颤,似乎是快要忍不住了般,可最后她还是勉强的忍了下来。
方程一愣,这才晃神过来,似乎没想到方才还一副盛气凌人模样的风清荷,此时竟然展现出了如此近乎虚脱的表情,隐约的,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转瞬,方程便就收起了心中的情绪,既然风清荷是自愿和他走,也省了很多麻烦。
“清荷公主请——”
风清荷仰头眨了眨眼,褪去眸中的湿润,深吸一口气,稍稍停驻了半会,头也不回的迈出脚步。
自此,整个大景帝都是一片哗然,不论是茶馆还是酒馆,甚至就连大街上,都不乏有人议论右相府之事,皆是风云变幻。
在朝为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些官员看,朝中之人又有多少人希望看着这看似位高权重的右丞相没落?而不巧的是,就在这天下纷争之际,这个叛国而来的宫相大人之妻居然是叛国贼子,几人欢喜几人愁,就在风清荷被圣旨带走之后,右相府便就开始闭门谢客,这个昔日风光无限的右丞相,亦不上朝亦不见人,就这么的闷在了自己府中。
好几日过去,朝中却是一片平静,析凤帝也不曾将这位叛国的右相夫人做出什么进一步的指示,就这么关押着,说是择日处斩,可一直也没有定下确切的时间,如此一来,朝中诸臣更是有些摸不着皇帝的心思,且左丞相病重,唯一能与皇上说上话的,又能让皇上不怪罪的千相,现在也指望不上,这些个大臣也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对于宫冥俊的不上朝之举,多少也会有人心生意见,甚至是不乏在朝堂之上参奏他,以及莫须有的请旨想要将风清荷叛国之罪也加在他身上,然而,得来的效果却反倒是迁怒,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敢在对此事有任何的意见或发表,再者,现在边城战事吃紧,千相又病重,他们知道析凤帝现在正处于焦头烂额之际,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的话,简直就是找死。
风清荷在牢狱之中并没有受到多少严厉的惩处或拷问,南天傲让方程将其安置在特定的牢房之后,便就不再去管她,而右相府再无任何人去打扰,宫冥俊不上朝,南天傲也不曾召见他,这件事似乎两方都心照不宣一般。
然而,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不是不做反应,不是不惩处,而是时候未到。
在将风清荷缉拿的时候,南天傲心中早就有了计划,他是在等,等该来的人出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就不信,以风炎的性格,会甘愿让自己培养多年的棋子死在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