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道友修为,闯荡足以。”
言到此处,略微停顿,饮美酒,叹息。
“姬月舞对你情义无双,无论如何,你切莫负她。”
“即知她在中州,你自可前去寻她。”
萧晨闻言,沉吟片刻,继而点头。
姬月舞,他终归是要找回来,好好补偿的女子。这点,不能忘却。
“何时出发?”
刑天眉头微皱,以萧晨心性,得知此番种种,应当不顾一切直奔中州。
眼下表现,却是有些反常。
萧晨神色微暗,缓缓摇头,道:“三月后,我再出发前往中州。”
“今日之后,萧晨不会出门,留于家中,侍奉双亲二老,弥补这数年遗憾。”
刑天闻言,若有所思,叹息不语。
两人举酒,仰面畅饮。
大醉而散。
此后三月,萧晨未曾离开萧家半步,任何访客,尽皆回绝。
天亮起身,收拾妥当,前往双亲所在,请安问好。
早点。
晌午与二老坐于树荫下,淡淡讲述数年之事,语态平和,危机之处,尽皆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午间,萧氏一族集聚一堂,扬眉吐气,尽皆欢娱。二老眼看人丁兴旺,族人喜庆,额上皱纹舒展。
日过头顶,较武场上,萧晨亲自指点,萧家踏入炼气小辈,惊喜万分,虚心求教。二老坐于场边,轻声低语,看向独子,尽皆是那骄傲之色。
晚宴后,搀扶二老,月下散步,舒缓日间疲惫。
约半个时辰,二老微乏,萧晨亲自送至房内,伺候睡下,带门而出。
三月九十日,无一中断。
萧晨宛若凡俗世人,日起而出,日落而眠,伴随二老,心境安然。
踏足大道,无尽厮杀,他心中疲惫,此刻彻底放松,休憩。
此日晌午,萧晨坐在板凳之上,双亲并坐,面色略显疲乏,但精神却是极好。
“紫嫣,是儿子第一个女人,我跟二老说过,虽然她不愿与我相认,当我心中终归忘不掉她。”
“她已经成了咱们萧家的女人,我总归是要把她寻回来给二老看看的。”
萧父点头,面色欣慰,“月舞那丫头,也是极好,虽然你现在身份不同凡响,但这两个丫头尽皆世间少有,你定要对她们好些。”
“你父亲所言不错,姬月舞那丫头,母亲心里喜欢,你定要将她娶回家来。”
“至于紫嫣,想必她应当是有难言之隐,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你需要多担待一些。”
萧母开口,神色安详。
萧晨恭谨点头应是,“父母大人放心,儿子心中记下了。”
照例开始讲述,萧晨开口,双亲静听。
今日讲的,是那四方城拍卖会,随着时间点滴而过,萧父、萧母缓缓闭目,好似睡着,嘴角犹有笑意。
萧晨开口,声音极低,好似怕将双亲惊醒一般。
只是这一次故事,讲的时间极长。
一日一夜,萧晨坐在板凳上,依偎双亲,低低开口。
红了眼眸,流了泪水,一切寂静无声。
整个萧家,无人敢靠近此处,打搅半点。暗中操办,无声息间,白素挂满枝头,挑起了白色的纸灯笼。
父母双亲,去了。
萧晨对此结果,早已知晓。
七年念子,悲痛哀悼,二老气血枯竭,本源已散,回天乏力。若非心中挂念萧晨,恐早已仙去。
归家之后,萧晨日日以灵力为二老梳理身体,至今日,已是大限。
日出于东,萧晨起身,恭谨跪倒,九叩首,声声震响,红了眉头。
“不孝孩儿萧晨,送二老,升天!”
此后三日,萧家大丧,凡俗夫妇亡故,却有无数修士前来祭拜。
赵国,乃至于周边境内,前来修士不下十万余。
萧晨跪于灵堂,收敛气息。进入修士,尽皆跪倒,恭谨施礼。
以凡俗之身,可以如此,萧家夫妇,足可瞑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