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北皇宫,景和宫大殿之内仅两人。萧贵妃看着眼前面若缟素的束王妃卫宁姝,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拿着丝绢轻轻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可怜的宁姝啊,你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束王也忒偏心了,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听说沈氏儿子洗三时可热闹了,你却仍被软禁起来,让那狐狸精为所欲为,真是作孽哦!”
卫宁姝面容淡淡的,看不出心中所想。
“让贵妃娘娘挂心了!贵妃娘娘误会了。宁姝的确是因突染恶疾需要静养,不能见风,这一年来才闭门不出。并非束王爷将宁姝软禁起来了。这不,近日宁姝身子刚好转一些,接到贵妃娘娘的邀请,就入宫来给娘娘请安了!”
“是吗?”萧贵妃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满脸的皱纹更加深刻,乍一看就像盛开的菊花似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被软禁了一年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未想到你竟然还如此痴情,对束王一往情深,保护有嘉!”
卫宁姝淡淡的抬起头来与郭贵妃对视着,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宁姝虽已对束王死心,但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再怎么说宁姝也是束王妃,虽沈玉是平妻,也动摇不了宁姝的地位。宁姝确是抱恙,贵妃娘娘不信就罢了。”
“倒是贵妃娘娘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吧?渡王被废,娘娘亦被禁足,宁姝看这殿中也无昔日热闹繁华了!”卫宁姝淡淡笑道。
萧贵妃宽大的袖中,双手紧握成拳,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恼怒,片刻之后恢复正常:“宁姝啊,今日本宫召你来是有要事相商,咱们也不用打哑迷,你也不要与本宫针锋相对,仔细思索一下本宫所说之话吧!”
卫宁姝有些诧异地抬起头:“贵妃娘娘想要说什么?”
萧贵妃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慢慢润了润嗓子,这才道:“沈玉为束王生下了次子,虽然目前年幼,但束王对其母一往情深且专情不移,而束王正值壮年,难保日后束王世子之位不会落到沈玉给他生的儿子身上啊!”
“宁姝你痴心不改,这一点本宫深知,且十分心疼你!但你除了是束王妃以外,还是瑾儿的母亲,你真的不为瑾儿做点打算吗?”
萧贵妃看着卫宁姝表情明显一僵,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说的话说到她心坎上去了,继续再接再励。
“瑾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年幼之时你四处寻找束王的下落,没有父母在身边,被人欺负得厉害啊!有些官员的儿子都不把他看成皇家世子,想欺负就欺负。好不容易你把束王寻了回来,束王却又失忆了,对你们母子冷冷淡淡的。”
卫宁姝脸色越发不好看。萧贵妃看在眼里,再添一刀:“而沈玉刚生的儿子,听说束王天天要抱,这才多大?还没满月吧?照这样下去,一个是他疼到心尖尖上的心肝宝贝,一个是从小到大并无接触的儿子,束王的爵位只能有一个人承袭,你说他会不会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