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海灵儿惊呆了。
西海碑林、鳌家老祖,身负霸下传承!西海中早已不见神龙,昔年龙王的血脉族亲如今大都式微,唯独鳌家固守自封永镇碑林,他们寿命漫长、且从不参与外面的是非争斗,无数年头积攒下来的实力何其雄厚!
随随便便那一头大鳌,别家妖精见了都要认真地喊一声‘老祖’,可这些‘老祖’的族长却对三尸毕恭毕敬,礼数十足。
就连平时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海灵儿,也因与三尸同行而添增尊贵,被鳌家视作上宾其实三个少女都误会了,大鳌平时极少出游,与海灵儿这一脉素无往来,但鳌家人都知晓曾有一位海灵儿先祖,追随龙王身边出生入死,立下不世功勋。
鳌渚鳌清等人自不会像普通海妖那样浅薄,他们感念海灵儿先祖之德,对海灵依依等人的友善不单单是为了苏景的面子,只是三个少女不晓得罢了。
贵客登门时鳌家摆出的盛大典仪就不必说了,但不是把客人迎接门就算了,接下来整整两百天大排箸,海中最最出色的舞族、歌族、乐族都被鳌家请来,不提正事只把酒言欢,不如此便不足以向贵宾致敬。
海灵依依见过三尸出剑,见过他们的谈吐与豪迈,但是再经过鳌家的排场后,她还是想不通了就算是龙王爷回来,鳌家所做也不过如此吧!这三个人来自东土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鳌家排出这等惊人的场面。
惊讶十足。但喜悦却不见了,正相反的,三个少女心中开始忐忑了。越相处就越发觉这三个人男子高高在上,配得上么?本就心底自卑的少女没办法不忐忑。
两百天的欢腾大庆过后,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密谈生意’,其实就是三尸躲进静谧处,鞠躬作揖满口阿谀奉承,使出全身力气去感谢鳌渚鳌清。
鳌渚摇头:“三位是苏先生的同胞兄弟,便是我们鳌家的血亲手足,为手足兄弟做些小事。何足挂齿。”
鳌清则笑道:“我们也不过是跟着摆一摆样子。庆典所有花费都由裘大都督一肩担去了,说起来我们还占便宜了,混了两百天的好热闹、好吃喝,这样算来。我们反倒要谢谢三位。以后再有这等好事。莫忘了继续照顾鳌家。”
有关花费都是裘平安掏钱。这一重三尸不晓得,雷动望向小泥鳅:“原来是你破费了,这怎么话说的。待你修行有成我请你吃饭”
裘平安摇头,笑嘻嘻:“我天斗山的钱都不够花,哪还管得了你们的事情,这次事情真正的背后大老板是齐喜山千一大东家,宋六两宋大财主。莫谢我,待你们回了东土去齐喜山谢他。”
苏景从来都善待身边人,主上如此,属下自然效仿,三尸要‘行侠仗义,拯救海灵儿于孤苦寂寞之中’,大小妖怪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一起都跟着张罗起来。
随即裘平安又把话锋一转:“摆排场什么的都无妨,全当我们自己玩耍,宋老员外那么有钱,做兄弟的花他两个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我不明白,海灵儿寻夫于汪洋,只要你们三个点点头,她们自会开开心心随着你们去了,又何必整得这么麻烦。”
拈花又摩挲起肚皮,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别的海灵儿心中想的是‘有便好’,但我们身边的海灵儿,心中所想非得是‘他最好’不可!这才是快乐之本。咱们兄弟这次琢磨的是终身大事,不能马马虎虎。”
聊了几句,最后又谢了一次鳌家的帮忙,裘平安是自己兄弟,无需道谢,三尸就此告辞,鳌渚又带人送出六百里,这才真正分别,总算忙活完了这一趟。
六个人的行程又复安静了,默默前行。
三个少女眼中稍稍显出了些惶恐。于丑陋海灵儿,这几个月的经历无异梦境,如今喧嚣落进,那三个东土男子谈过了‘生意’开始返程,事情也终于到了要真正揭晓时刻。
前后相处,三个少女芳心各有所属,性情活泼的海灵笙笙喜欢大头赤目做事直率;有几分心机的海灵沧沧觉得瘦子雷动沉稳可靠;至于海灵依依,最早接触的就是赤目
便如拈花所说,其他的海灵儿是‘有便好’,可她们三个却觉得‘他是最好’,这固然是三尸所愿,可是于三个少女而言,又何尝不是难以割舍滋味、情怀。是以愈发患得患失了。
拈花开口了:“依依。”相处已经,无需再姑娘长姑娘短的称呼了,直呼其名即刻。海灵依依止步,目光柔柔望向拈花。
“初见时便说过,”拈花声音平静:“引路之德我等必有酬谢。拜访过鳌家,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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