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河也笑了,无奈摇头,如今离山最厉害的就是樊翘了,掌门加上所有长老所有真传再连着内门弟子一起,联手都打不过此人。
掌门拿他没办法,他是惹不起的樊翘。
各路修家散去,没力气飞就用走的,走不动就去周围城镇买马雇车,附近郡县的父母官很会做人,先是大令传下,大车、脚夫若载了仙家离开不得收钱、差旅盘缠全都有官家贴补另外再加一份嘉奖;后来更干脆,直接有地驻防军营供上车马天地有灵犀、正道有所持,人间自也有情有义。
一时间离山周围热闹非凡,数不清多少车马坐轿来到山门附近,等着仙家登车妖精入轿,也算是亘古未见之奇异景色了。
就在这片喧哗热闹中,被冠以‘魔头’之名的消瘦老者,身披画皮隐没气息,来到了离山脚下。不惊动同道更未联络门宗,孤身一人寻得一个偏荒角落,静静坐于其中,闭目养神,开始了他的守护。
一场劫数了了,何尝不是另一场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兆。
任夺回来了,但不入山。
离山剑宗,自有离山弟子守护。
幽冥,小鬼差妖雾的目光完全阴沉了下来。正想再说什么,苏景开口接下了话题,对阳三郎道:“我有急事在身,请你今日通融一次,下次相见。你报仇也罢、夺力也好全都依得你,且我会让你动法三击不躲不抗,可好。”
阳三郎显身后,苏景的云驾并未停顿,以剑讯指引继续疾飞不停,苏景不敢有片刻耽搁,阳三郎也只是站在云驾上说话。并未纵法阻拦他行进。
阳三郎语气轻松:“什么急事?说来听听。”
“兄长有传讯急召,当是出事了。”苏景未做隐瞒,如实回答:“我很着急,无心与你一战。”
阳三郎似是沉吟了下忽然一蓬阳火自她脚下翻卷开来。顷刻将苏景的金红云驾焚烧得干干净净。
云驾被毁,但众人未受伤害,自也不会就这样掉下去,各自施法跃入空中。小鬼差愈发恼怒:“你作甚!”
阳三郎笑得更开心了,不理会小鬼差。宽大兜帽下透出的目光直视苏景:“有急事?很好看你有急事却办不得,受同伴召唤却去不得,我惬意得紧。你兄长那里你且放心吧,他快死了,斩杀你后我就去杀他冒犯金乌之罪,只死你一个人填不回来的。”
言语歹毒,但那份修为绝不会错,苏景的云驾就是阳火真元所化,阳三郎的火却能把苏景的火烧掉,火焰纯烈的差别已然分辨得明显了。
苏景的面色一沉,但随即长吸一口气重做镇静,稍作沉吟、似是下定了决心,背后火翼微振、来到阳三郎面前二十丈处悬停稳当:“让你动法一击,我不避不挡,之后一决生死,各安天命。”
阳三郎‘咦’了一声,笑吟吟地语气不变:“你是阳身人,却对我说鬼话。平白让我一击,你以为我可会相信么?”
“前一世你损丧于我家长辈手中,”苏景的语气平静:“受你一击,是为还账,你应得的。”
阳三郎的记忆混沌,根想不起烟尘往事,更记不得杀它的是什么人,闻听苏景之言她愣了一下,笑意散去声音变得阴沉了:“究竟怎么回事,你与我说清楚。”
没什么可隐瞒的,苏景应道:“人间阳火巅顶大修,遭恶魂夺舍,捕捉金乌引神鸟之魂入体抵抗恶魂你就是那头金乌了,落得今日下场,我是光明顶一脉欠你的。”
全不合道理的,阳三郎居然再度笑了起来:“是个有趣故事,但想乱我心智还差得远”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大帽下阳三郎的目光陡做凄厉:“哪里来的!”
苏景手中,一架金乌骸骨卓立。
没了记忆可灵犀仍在,眼见敌人手上那具尸骸,阳三郎只觉得异常亲切。
苏景心念未转,骨金乌缓缓飞向阳三郎:“你的尸骸,你看清楚。”
何须仔细端详,只凭那白骨上传来的亲切,阳三郎便笃定:那就是自己的尸身白骨!
冥冥之中,猛一声天乌啼鸣,阳三郎周身怒焰暴涨。
苏景平静依旧,身形不动口中催促“让你一击,请速速动法,我时间紧迫。”
说话时,大红袍随风轻摆;红袍摆动中,两万血衣奴结阵猛击、七条黑蟒化七道黑中透出金红颜色的旋风席卷,还有层层阳火与浩荡金风,再加上一柄接一柄的好剑如电,骨金乌也在其中手段尽出,袭杀阳三郎。
不留情。
师兄剑讯上那最后三个字,一直让苏景心急火燎:急、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