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魁地奇比赛。”海格从柜子里找出看起来很少用到的两只玻璃杯,注满了热水放在桌上,“你看到詹姆手上的金飞贼了么?他应该是直接从比赛场上飞到了莉莉身边--他们很般配不是么?”
哈利的手指在这具身体的父母身上停留了片刻,乱糟糟的黑发和笨拙的黑框眼镜,这个男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求偶期雄性而已,紧接着照片中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个是谁?”
“什么?我没看到那里有人--”
“在那棵树后面,穿着黑色校服,是谁?”哈利的指尖在树干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钟,那个黑色的人影才再次出现,但仅仅是一瞬间,披散着油腻发丝的阴冷男生又消失在树后。
“我从来没有注意过那里有人。”海格奇怪的嘟囔,弯腰凑近相片认真的观察唯一从树干后露出的衣摆,“看起来像是斯内普,即使是现在他还是保留着那头油腻腻的头发,只有他会在夏天穿长袖的校服。不过,斯内普一直暗恋莉莉,在远处偷窥什么的,更像一个阴险斯莱特林会做的事情--”海格停顿了一下,对于自己随意披露他人隐私感受有些尴尬,于是站起来去整理他乱糟糟的大床。
一个有着铂金发色的男生带着一队斯莱特林学生从画面另一头出现,从身上华丽的银绿色袍子来看,应该同样是刚从魁地奇球场上下来。几乎是德拉克翻版的铂金男孩不断拍打着队员们的肩膀,看起来是在鼓舞士气。
银绿和金红,将画面鲜明的分割成了两块,哈利的指尖从树干上滑过,最终停留在铂金男孩的身上。无论是位子,还是姿势,亦或是出现的时机,无疑,这位号称莉莉·伊万斯的追求者此刻并非是在偷窥他心中的女神。
“哦,天啊,我忘记了。”正立志于铺平新床单的半巨人突然跳起来,额头狠狠的装上了屋梁,但是半巨人毫不在意的冲向壁炉,小心翼翼的从炉火上捧下用棉絮层层包裹的蛋来,“哦,梅林啊,妈妈的诺伯。”
“是挪威脊背龙--”
“是的,他就要出生了。”海格小心翼翼的将滚烫的龙蛋放在桌面上,“就在前几天,一个陌生人打牌输给我的。你可以摸摸它,贴着蛋壳就可以感觉到小家伙等不及要出生了。”
手指贴在灼热的蛋壳上,除去清晰的灼痛,蛋壳内恐惧焦躁虚弱的情绪也清晰的被传递过来,哈利挪开手指,认真的审视蛋壳上不易发现的一道细小裂缝,“这里,裂开了。”
“哦,是的,你也发现了。我得到它的时候,它就是这样了。输给我的那个男人说,就是因为这个裂缝,所以可怜的小诺伯就被父母抛弃了,它们觉得这是一颗死蛋,甚至不愿意尝试孵化它。不过,你看,现在小诺伯多健康啊。”
“也许并不是他的父母不愿意孵化他,只是,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哈利微微眯起眼睛,在并不明亮下灯光下,金紫色的瞳孔莫名的有些冷酷的光泽,“你养不活他的,海格。”
“我当然可以养活诺伯。我查过资料,只需要适当的温度,即使是用壁炉也可以孵化一颗挪威脊背龙的蛋,在小龙出生后,我只需要准备掺好鸡血的威士忌……”海格紧紧的将蛋抱在怀里,就好像随时会有人出现夺走它一样。
“我想起我还有魔药论文没有写完。”哈利抿了抿唇,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可以把相册带走么?”
“当然,它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海格迟疑的站起来,将龙蛋放回壁炉边上,显然半巨人正在哈利的安危和诺伯的监护权之间摇摆不定,“现在应该已经结束巡夜了--魔药论文也很重要,斯内普对于平时成绩一直很看重……”在为自己找到了一打理由后,海格终于下定决心。
“路上小心,我想那条密道很安全--几乎没人知道,也许韦斯莱双胞胎知道它的存在。”半巨人扭扭捏捏的靠在门边,“哈利--我想,你不会告诉别人我有一颗龙蛋的,对吧?诺伯还那么小,我不能丢下它不管。”
“当然,我不会。”霍格沃茨在救世主背后投下浓重的阴影,月光的映照下,救世主脸上的笑容显得冷漠而残酷,使得半巨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扎比尼最终在霍格沃茨大厅捡到了丢失的救世主,并且成功的把自己三个小时的担心和怒火泯灭在救世主淡漠冰冷的表情里。
对于那本凭空出现的相册,扎比尼谨慎的保持了沉默,救世主突如其来的糟糕心情显然和这本相册不无关系,斯莱特林谁没有几个小秘密呢?
德拉克已经在床幔里睡着了,虽然床头的蜡烛看起来刚刚换过没有多久。哈利随手将相册丢进抽屉,疲惫的在椅子上坐下。地窖的魔法窗户忠诚的模拟出户外的星空,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一小块地板。
哈利慢慢的握紧了手指,被灼伤的指腹还在隐隐作痛,那颗龙蛋上的裂纹清晰的印刻在脑海中。独一无二的裂痕,就像是人马星座的星座。就在开学前不久,自己从美国黑市上得到了这个孩子,他的父母都是非洲野生巨龙的一员,最终死于一次血腥的巫师偷猎案件,残忍的巫师收刮了两头巨龙大部分的身体部位。如果不是他在父母挣扎的过程中,不幸被一道魔咒弹开掉落在山谷里,也许已经成为某个坩埚精品店中龙蛋坩埚之一,或者是被制作成魔药陈列在某个魔药大师的柜子里。
能够在堪比钻石硬度的龙蛋上留下裂痕,可想而知当时的惨烈战况,但是这个孩子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即使需要花费大半生来修养胚胎期所受到的伤害。
这颗蛋被放置在宠物店另外的房间里,并不准备出售给客人,但是,现在有人冒险把它带到了霍格沃茨,甚至没有签订任何的契约书。奇洛,你隐藏在懦弱和顺从背后的,究竟是怎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