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分析了利弊,然后摸着被李怀砍的还在疼的脖颈,识趣得在四爷回来前,没再多提这次佛堂失火的事,李怀是铁了心要保那拉氏,她若不识趣,兴许命在大都会没用。
事实也证明宋氏的想法是正确的,李怀出了宋氏的房门,就让秋秋叫了个侍卫过来,一脸正经的命令道:“你在这看着,要是宋姨娘跑出来乱叫,定是这次佛堂失火受了惊吓,精神有些失常,你直接给敲晕便可,我会找御医过来给她瞧的。”
那侍卫刚才见过李怀发火,知道这位小主子不是好惹的角色,自然不敢多问,只能拼命点头,“奴才明白!怀格格放心!”
李怀习惯性拂额前的发,却不小心碰着伤痕,手疼,额头也疼,从佛堂出来就忙着善后,竟然都忘记包扎伤口。赶紧回房,秋秋也忙着找伤药,端清水。
四爷回来的时候,秋秋正在给李怀涂药,药渗杂在伤口,疼的她下意识哀叫一声,而这声哀叫正好被赶来的四爷听见,“怀儿,伤到哪里了?”
听见四爷的声音,李怀第一反映便是藏起手,她的两只手被火烧得最严重,上面起满了水泡不说,还带着肉被烤焦的味道,这伤势要是不好好照看,双手十有**会惨掉。
“阿玛,我没事,就是头发被烧了。”李怀不想四爷担心,扯了个笑,“宋姨娘和孩子都没事,人已经醒了,我去看过。那拉额娘一直没醒,想是被烟熏得太厉害,我这御医守在哪儿来,阿玛先去看看她吧。”
四爷盯着李怀没动,表情很复杂,他收到府上的失火的消息,便赶了回来,还没等进府,就又听说李怀冲进佛堂救人,弄的浑身是伤,当即顾不上其他,匆忙往李怀房里来。心里本来就担心,偏生进门又听见李怀疼的哀叫,虽然最后李怀藏了手在后面,可四爷那可能不知她伤的很重。
想着李怀这个时候还强撑着笑脸说没事,四爷即气,又心疼,“手伸出来!”
知道瞒不过四爷,李怀乖乖伸出手,那双原本纤细的手满是伤痕,和水泡,严重的地方甚至流出了血水,小心的捧着面前这双伤痕累累的手,四爷的脸寒了又寒,心里更是像针扎疼,恨当时为何自己不在府,若是他在府,怎么也不会让这小小孩子伤成这样。
还有府上那帮下人,一个个毫发无伤,却让主子伤的如此重,真是一群废物。
“阿玛,不疼的,你别皱眉!”爱皱眉的人容易老,李怀很不想四爷老,她希望她的四爷,永远是第一眼时的清冷少年,最好此生不变。
四爷的眉头皱的更厉害,李怀对手上的水泡吹吹,抬头,眉眼带笑,“阿玛,你看,这些水泡泡亮亮的,也挺好看的。”
四爷瞪了眼还在逗他开心的李怀,接过秋秋手里的药膏,小心的给她上药,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知道她会疼,不敢太用力。
没人说话的房里,静得只能听见李怀的吸气声,四爷抬头,见明明很痛,却固执的咬着嘴唇不叫的李怀,叹了口气道:“痛就叫出来!”
“不是很痛!”李怀下意识又扯了个笑,手却疼往回缩了缩。四爷知道弄疼的她,有些自责,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因为怕弄疼李怀,等伤口全上好药,已经半个时辰过去,期间李怀龇牙咧嘴了好几次,不过没一次哭着叫疼的,看得四爷很心疼。
上好药,四爷把李怀揽在怀里,抹着李怀那已经短至肩膀的发,轻声说了句:“想哭就哭吧,若是连阿玛面前你都不能哭了,你还能到那里去哭!”
她不想哭的,自从真李氏不在后,她就再也不想哭,她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变得刀枪不入,因为她坚信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她爱的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伤。她以为她已经做到了,可四爷的这句话,却把她所有伪装的坚强打破。
想着刚才差点失弘晖,眼泪迅速在眼眶打转,李怀把脑袋埋在四爷怀里,无声哭泣着,她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哭最后一次,以后她会努力变得更坚强,坚强到足以保护这个世间唯一还能让自己肆无忌惮哭泣的人。
那拉氏隔日醒来,对此事没多说,宋氏自然也是没敢多言,四爷最后杖责了府上几乎一半的丫头奴才和侍卫,罪名都是护主不利。
在一片哀叫声中,这件预谋的同归于尽被定为意外失火。李怀不知道四爷到底知不知其中内情,也许他知道,也许不知道,可不管四爷知道还是不知道,在李怀看着那拉氏跪在佛像下面止不住流泪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这日宋氏偷偷去牢里看小桃红,明天就是小桃红上行场的日子,她家里人一直往宋氏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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