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老三道。
“十六岁,见过,那妮子脾气大得很。”老五抢答道。
“十六岁?”唐砂惊讶道。握艹?这么小?
“得了,你还是等两年再下手吧。”唐砂摇了摇头。
曲顾:……
“据说他父亲已经要把她许给别人了。”
唐砂一愣:“谁?”
“还能是谁,城东那小子呗。”
城东的那个小子其实唐砂直到,从很久以前就与曲顾他们不对盘,他的家世也是非常不错,更重要的是,那人是个书香门第。
那小子唐砂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见过,据说风评不错,为人谦虚有理,不慕名利。
所以不愿意同唐砂曲顾他们这么群人为伍。刚好可能那小姑娘的家里也看不太惯曲顾这轻浮模样。
“啧啧,看来你是没戏了。”唐砂感叹道。
“你会不会说话呢!”曲顾一拍桌子,居然上了火。
“诶诶诶!做啥呢,大哥只是说句实话。”老五立马呵斥曲顾。
曲顾气不打一出来,居然直接起身走了。
“怎么办?追吗?”老七看着曲顾背影问了句。
“追啥追,继续吃。”这种气要不了多久就消了,这么大个人了,还为了这些事赌气,啧啧。
于是剩下的人又开始欢快的吃起了火锅。
吃完后大家也是散了。
唐砂还是去找了曲顾,曲顾没有兄弟姐妹,就一个独子,他有不能同曲太守讲这些东西。
这时候是该有人在旁边听他说说话,不然心理变态了可不好。
唐砂在颠城小桥下找到了曲顾。
“你来作甚?!”曲顾一见唐砂就气。
“来看看你是不是打算跳河。”
哼!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唐砂走过去坐在了曲顾旁边,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扔到水里。
水面立马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你真喜欢那姑娘呀?”唐砂开口道。
曲顾不说话。
“那我们来谈谈你以后想做什么吧。”唐砂转了一个话题。
曲顾不知道为何唐砂会问这么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我爹叫我考取功名,可是我不想。”曲顾答道。
“那说说你想的。”
“我想……成为战王那样的人。”
唐砂:……
又是一个叶悬渊的小迷弟呀。
“那你知道战王是怎么样的人吗?”唐砂继续问。
“英勇,智慧,为国为民。”
“那你知不知道他长得也很好看。”
曲顾看了眼唐砂:“你见过?”
“见过,和你说的一样,甚至更好。”唐砂笑了笑。
“果然,所以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我听过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到现在为止,战王就是战王,只有一个。”唐砂眼里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骄傲。
“你这样看上去像一个怀春的少女。”曲顾不屑看了看唐砂。
唐砂没有反驳,而是道:“可是你能献出你的生命,去守护百姓吗?你知道上了战场,你永远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换句话问,你怕死吗?”
“不怕。”
“真不怕?”
曲顾抿了抿嘴角:“好吧,有一点。”
“每个人都会怕的,你信不信战王也会怕死?”
曲顾一听,立即反驳道:“战王怎么会怕!你不知道他杀敌的时候多英勇。”
唐砂不想打破叶悬渊在曲顾心中的形象,叶悬渊曾经写信给自己的时候说过,其实他每次上战场,也是怕回不来的。
因为还没有看到下一个他,他也有了牵挂的人。
唐砂想到此处嘴角勾了勾,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她也认。
“你说人死了还有什么?”
“还有魂魄。”曲顾回道。
“你见过吗?”
“没有。”
“那你为何会觉得有魂魄?”
“听别人说的。”
唐砂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呀,那战场上岂不是冤魂百万?死了就是一抔黄土,什么都没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曲顾有点不明白唐砂的意思了。
“你说,你现在对那丫头的感情,对你的一生来说,重要吗?”
曲顾不说话了,他以往其实对不少女孩都有过这样的心思,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和生死比起来,这一瞬间,重要吗?”唐砂要准备开始讲她的人生大道理了。
曲顾刚刚才和唐砂讨论了战场,生死,现在转到这里来,曲顾忽然就觉得,其实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看重了。
“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曲顾认认真真的思索了片刻道。
唐砂又笑了。
“你又笑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还没有长大。”
曲顾:……
这人怎么愈发欠揍了呢?
曲顾晌午吃了一点就没吃了,唐砂特意带他去吃了一家叫花鸡,也是颠城的特色美食。
在战争面前,生死面前,大多数人都觉得小温情,小思念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唐砂觉得,它们是一样重要的。
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士们,表面上互相厮杀着,可是每个人都内心所想的,都是忠诚、温情。
只有当死亡来临之时,才会知道那些小小的温情,那些曾经的心动,到底有多么重要。
唐砂有一些明白这样的感受,她实在误导曲顾吗?
并不是,她只是在问他罢了。
叶悬渊呢?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为了自己肩上的责任而放下自己?
唐砂想,应该不会,因为她同样,这并不矛盾,也不是必然的选择题。
唐砂忽然想起答应叶悬渊说要给他一些士兵训练的建议来着。
所以在回到家后她开始画起了图,尽量不写自己那一手丑字。
……
而宁歌这边已经开始出发了很远,也快到益城了,益城在敦颐城的东南方向,这条路相对于直线东行是比较平坦的。
余涛本来还想说要问问唐砂,没想到她居然不见了,就这样走了?他又不好意思去问宁歌。
没事他直觉告诉他总是有见面都机会的。
四郎拉姆坐在马车里,在想着那晚的事情,这个结果,或许也是自己所期待的吧。
宁歌一直知道车队后面跟了一个人,从敦颐城一路跟到了这里,但是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就这样跟着,一步一步,用自己的脚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