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提高了声音说道:
“好,既然颜抚君要看证据,便给你证据,不过却需要几日时间准备,还请颜抚君耐心等待几日!”
颜真卿冷笑道:
“平定安史叛贼,六年的时间,颜某都等得了,区区几日,怎么会急?”
重新回到长安城大街时,天已经黑了,巡城骑卒的马蹄声忽远忽近。
颜真卿知道,宵禁开始了,看来还要与巡城的骑卒多费一番口舌。
果然,颜真卿被一队十人的骑卒堵在了路上,他表明身份之后,就直接要求,有急务要去见秦丞相,一刻也耽搁不得。
巡城的骑卒也没难为颜真卿,当真便依言将他带去丞相府官署。
当秦晋听了颜真卿的描述以后,便颇为玩味的笑了,好像早就知道会有此事一般。
颜真卿虽然对面前这位年轻的权臣没有好感,可他毕竟在维持着大唐王朝的稳定,波斯寺所见所闻的那些人一定在策划者什么阴谋,以威胁着王朝的稳定。这就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了。
“丞相莫非早就知道了?”
秦晋点点头。
“这些蒙面客与大食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在城内打着废太子的幌子坑蒙拐骗,不过,他们骗的却不是钱,而是效忠之心!”
颜真卿登时觉得难以置信。
“难道废太子还活着?”
对此,秦晋没有肯定回答,也没有否定。
“传闻中,废太子勾结了大食人侵入河西,而今张掖孤城已经被围两月有余,朝廷迟迟没有出兵,是因为尚未做好大举西进的准备啊!”
“莫非这是大食人的攻心之法?”
颜真卿虽然人在河北,但对安西与河西的许多风言也有所耳闻。
初时,他并未在意,今日经历此事之后,目光也不由得深邃了。
“这些贼人好大的能耐,居然已经渗透到长安了,下吏建议,丞相何不全城搜捕,以彻底消除这些隐患呢?”
秦晋道:
“贼人在暗而朝廷在明,如果大肆搜捕,漏网之鱼定然不计其数,幕后元凶和与之勾结的朝廷官吏也就难以尽数侦知。此事,京兆府已经密查了有三两月之久,其勾结的人脉网络也已经大致清晰,只等机缘合适,便可收网!”
闻言,颜真卿不免有些心惊。
这长安城内各种明争暗斗,天知道那一招不甚便会招来灭顶之灾。
这种明争暗斗要比守城杀贼危险叵测的多了。
颜真卿如此想着,却还有建议。
“下吏愿与之接触,一探虚实!”
对于这种阴谋暗室的叵测之徒,颜真卿的态度是嗤之以鼻的。就算他们所打的旗号是真的,废太子李豫果然是幕后的主使,他也不会为之驱策。
掌国柄者,历来都是以阳谋治理天下。如果事事都用阴谋诡计达成目的,天下岂非尽是些毫无底线的小人了吗?
按照秦晋的本心,并不愿意让颜真卿冒险,但他执意坚持,便只好点头同意。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秦晋还是从亲卫中挑选了十名佼佼者,随扈左右。
送走了颜真卿,秦晋抻了个懒腰,不觉间又忙了整整一日,这时他才想起,白日间家老送来了公主的一封亲笔手书,便回到书案前,拆开封皮,抽出里面的纸笺。
秦晋一开始以为不过是女儿家的一些小把戏,催促他回家吃饭,睡觉这类小事情。是以,一遍漫不经心的扫视着信笺上的内容,一遍端起案头的清茶……
一目十行的扫了几眼,秦晋一口茶水就都喷了出来,站起身,哭笑不得的掸了掸身上的水渍。
公主就算生了孩子也总能折腾出一些令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不,居然开始张罗着为他纳妾了。
而且,纳妾的对象居然是门下侍中韦见素的女儿,韦娢。
这几年,秦晋当然知道韦娢对自己一往情深,但由于许多这样那样的原因,两个人总是无缘在一起。事实上,他对赢取韦娢并不排斥,唯一所虑的便是韦家父子,他们的态度如何。
寿安公主打算为他纳韦娢为妾,可不仅仅是心血来潮,很大原因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西征做准备。
韦氏父子在朝廷上影响力绝非能够等闲视之的,怎么才能将其紧密的与神武军与他秦晋拉在同一辆战车上呢?联姻似乎就成了稳妥的办法。
秦晋还是苦笑,联姻固然是一种办法,可却要分用在谁的身上,用在何种情形。显然,用在韦见素这老狐狸的身上,仅仅联姻是绝对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