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住口!”
秦武安重重的扇了儿子一耳光,打的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秦武安也就再也装不了糊涂了,转而又满脸堆笑,冲着秦晋和寿安公主说道:
“田产,田产只是俺代管,代管,这次回去,俺一定,一定归还,不,再多还五顷……”
秦晋终于坐不住了,他甚至为面前的这一幕觉得可笑,自己怎么会有闲功夫为了这五顷田与之捏着鼻子喝酒吃菜呢?
念及此,他闷哼了一声,仍旧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身后留下来的尴尬场面,只能由寿安公主来收拾。
但秦武安却急了,这次来可不单单是要钱的,还打算给儿子某个大官当当。他早就得到了消息,堂侄秦奋动身上京,就是为了儿子求大官的,身为族长自然也不能甘当人后。当初乡里举孝廉的时候,儿子败给了秦执珪,便已经耿耿于怀了,如果再让秦奋求官得逞了,这族长之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秦武安这才急急的拉着儿子也赶来了长安。
急三火四的说了一堆,寿安公主总算彻底清楚了这位族叔的要求,一则求官,二则要钱。
要钱好说,寿安公主张张口就能送他万金,但求官这事却是爱莫能助了。秦晋虽然不会在意她花钱,可安插官员这种事却是严厉杜绝的。
“钱的事都好说,我明日便安排人选些钱物,送往齐郡老家。但任官一事,我虽然是公主却也做不得主,族叔还要去问丞相了!”
寿安公主在口中称秦晋为丞相,实际上就是委婉的向秦武安表示,做官的事,只能公事公办。
突然,秦诞上前扯着秦武安的袖子便要向外走,口中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家里又不是吃不上饭,为何还要自取其辱的来求人呢?”
寿安公主也是尴尬,他真是难以想象,以秦晋的心性城府,族中的子弟怎么都是这种偏狭之人呢?
明明是他们这些人对不起自家夫君,说出来倒好像自家夫君恃强凌弱了一般。
此前的秦执珪是这个德行,现在来了个秦诞还是这个德行。
被这一对奇葩父子弄的没了耐心,寿安公主也就没心情继续挽留他们,任由这对父子互相拖拽着离开了。
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出了会神,寿安公主才想起什么似的唤来家老。
“再有齐郡的亲戚来寻,家老直接引去丞相那里!”
家老却一脸难色的说道:
“回公主话,他们,他们说没地方住,想要住在,住在府中!”
寿安公主忍不住笑了,这种厚脸皮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呢,不过转而也明白,眼看着天黑,坊门就会关闭,让他们出去寻住的地方也是仓促,便道:
“留宿一夜,明日家老去给他们张落个住的地方,钱由府里出便是!”
她觉得自己是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看来自家夫君与族人的那些过节不是见个面,说几句话,喝几碗酒就能解决的。于此这样不明情况的硬撮合,不如弄清楚了具体情况再说。
次日一早,坊门打开的第一时间,秦晋就离开了胜业坊。
晨钟尚在长安城的上空回荡,坊门打开的一瞬间,沉睡了一夜的整座城就好像由睡梦中醒来一样,立时就变得车水马龙,摩肩接踵了。
刚到了丞相府,佐吏就送来了一叠厚厚的公文,随之,第五琦也赶了过来。他这位政事堂的宰执,比丞相府的司直还要来的频繁。
“丞相,遣唐使阿倍仲麻吕请求回国,表章已经呈送到了政事堂!”
秦晋思忖了一阵,阿倍仲麻吕既然想走就让他走吧,留在长安也没什么用。
“好,准备,准备,送他回去就是!”
第五琦却道:
“此人能力出众,虽是域外之人,却已经归化我大唐,丞相何不以此人为一方大吏,放到地方上,说不定便能收到意外之功效!”
秦晋本就不甚在意这些所谓的遣唐使,便答应下来:
“回头你和韦见素商议商议,可以寻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放出去就是!”
看来,这个所谓的遣唐使,阿倍仲麻吕应该是走了第五琦的门路,所谓请求归国,不说过是个求官的借口而已。
一念及此,秦晋也就乐得送给第五琦这个顺水人情,只要不是放在关键的州郡,量也无关乎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