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们的勇士呢?”
“请将军回到军帐中,外面有我,敌人只能我的踏着尸体进去!”
伊普拉辛的酒算是彻底醒了,他知道赛努西从来不会说假话,如果这么说就一定是认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傻子才会躲进军帐,打不过自然要跑的。
然则,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想到了尚在河对岸的叔父,如果自己逃了,叔父的后方无疑就等于彻底向敌人敞开,万一……
伊普拉辛不敢再想下去。
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如果是堂堂正正的输给了敌人,那也心服口服。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就算不去亲自查勘,他也清楚,黑暗中发起突袭的敌人一定是波斯人,不,也许是那些一直站在波斯人背后的唐人!
想到唐人,他忽然记起了叔父曾描述过木鹿城城墙被毁的细节,每当城墙被毁的夜晚,通常都会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和地震。
而这种情况正好与今夜高度相似,莫非,这些都是唐人以魔鬼之力达到的?
念及此,伊普拉辛不寒而栗,如果和人对决,他还有一战的信念,可如果对方是魔鬼,就算最虔诚的穆斯林有着真主的庇护,怕也难以逃离黑暗的魔爪了吧!
伊普拉辛内心中的天平越来越偏向逃跑,只有成功的保全自身,才有机会翻身,否则一切都将随着毁灭而毁灭。
斥候终于回来了,阿巴斯被斥候带回的消息惊得差点晕厥过去。
大本营被敌人袭击,火光四起正是敌人趁乱放的火。
阿巴斯愤怒的质问着斥候:
“伊普拉辛有大食最精锐的骑兵勇士,他们怎么可能放任叛军随便放火袭营呢?”
“这,这……小人见大本营乱兵太多,怕,怕陷进去回不来及时告知总督阁下,因此并不了解具体内情……”
愤怒过后,阿巴斯又颓然了,的确,自己的确怨不得一个小小的斥候。
伊普拉辛绝对不会是草包蠢货,可他为什么在全神戒备的情况下竟然无法击退袭击者呢?
阿巴斯忽然觉得自己并非高估的对手,而是低估了对手。
唐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狡猾和更顽强。
他们在如此绝地,也要冒险出奇计,如果被他们袭破了大本营,自己后路一段,所有的粮食草料辎重都在那里,问题可就严重了!
彻骨的寒冷陡然浸透了阿巴斯的身体,让他浑身僵直,甚至连思维和呼吸都在瞬息间凝滞了。
还是一阵隐隐的闷雷声将他从失神唤醒过来。
这种闷雷声再熟悉不过了,木鹿城的城墙就是在此起彼伏的闷雷声中崩塌的。
阿巴斯的嗓子嘶哑,他忽然有种受骗了的感觉,难道一直以来,被愚弄的都是自己吗?
不,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做梦,都是假的!
忽然间,狂风大作,猛的将阿巴斯掀了跟头,摔得一身老骨头像散了架子一般。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他似乎又听到了闷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