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马上打败他们……”
“马上能打败他们,现在又何必来何谈呢?北方的可萨人已经越过高加索南下,西边的罗马人也重新对小亚细亚用兵,我们对阵这三方的任何一方都能稳稳的获胜,但……”
这些都是大食的软肋,如果三面同时开战,胜败是真的难以预料。
“亲王阁下,这是在唐朝人的军营,咱们,咱们可不能这么说,被听去可就更糟糕了!”
赛义德掩着嘴,低声的提醒着。
“唐朝军营里不少人都会大食话,千万不能大意!”
“对对对,多亏了维齐尔提醒,不说,不说,吃肉,喝酒!”
但法兹勒看了看空空的铜盘,又瞅了瞅不剩一滴的酒坛子,苦笑问道:
“能不能再向他们要一点来!”
说实话,这一路上法兹勒算是遭了不少罪,从小就锦衣玉食,什么时候过过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
大食人虽然尚武,但他在白衣大食时代就出生在宫廷,一直以文官的身份留在泰西封,基本上没怎么去过地方,也没正经的跟着军队打过仗。
离开了两河流域以后,进入呼罗珊境内,到处都蛮族的骑兵,泰西封派往地方的官吏不是被杀,就是倒戈投降,所以他们几乎是躲躲藏藏才道了希尔凡。
而且,在抵达希尔凡之前,又颇为艰难的寻到了马赫迪,劝说他返回泰西封。
只是劝说工作法兹勒并没有出面,而是由赛义德全权处置的。
好在马赫迪答应下来,可以在和谈结束后率部返回两河。
直到马赫迪那里更是缺吃少穿,招待客人连点像样的食物都没有,可见他处境是多么的艰难,而且还随时要面对优素福与粟特人的偷袭。
马赫迪完全失去了从前的锐气和气场,被一天到晚的偷袭折磨的筋疲力尽。
所以,在马赫迪那里,法兹勒也是吃不好,住不好,直到现在才吃了一顿饱饭。
就算吃的肚皮圆滚,可饿意一时半会还是没有消退。
赛义德厚着脸皮向那军吏讨要羊肉和酒水,军吏只板着脸冷冷的回绝道:
“神武军中法纪森严,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无故不得擅自开火,到了晚餐时间,自然会有人送来吃喝。”
赛义德讨了个没趣,便值得悻悻的回到法兹勒身边。
“唐人说了,到时间就有人送来,咱们不如出去走走,也顺便,探一探唐朝军营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法兹勒担心的问道:
“唐人能让咱们到处走?”
“有人拦着咱们再说,没人拦着就走走,既然来了,总不能只吃肉喝酒……”
虽然话说如此,法兹勒却有他担心的,如果表现的过激,万一激怒了唐人,和谈还怎么进行下去?
但想一想赛义德的话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岂料那军吏并没有拦着,在问清楚了赛义德以后,又是冷冷的说道:
“军中虽然法纪森严,贵使只要不触犯军法,可以到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