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见此情景,周文遇冷笑:
“这回看他们还如何追出来!”
与之相反,郭幼明大为痛心。
他的内心是复杂的,抢了马匹是为逃命,可如果烧了草料,战马也会跟着遭受损失,难免有些心疼。
但只要想一想独孤良佐做的那些愚蠢事,心中的愤恨又难以平息,再加上兄长此时此刻又生死不明,难免对太子失去了信心。
事情进展的超乎预想的顺利,离开营地十里,没有一个追兵追上来。
为了恢复马力,他们在河岸边停下来休息。
这时,郭幼明才有心思考虑兄长的问题。
周文遇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郭兄是否在考虑解救郭大帅?”
“我只怕独孤良佐那贼失心疯将,将兄长……”
那个死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可又像一把刀,始终在一下又一下割着他的心脏。
“兄长生死未知,我却独自逃生求活,实在是汗颜无地啊!”
周文遇安慰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这点兵力自保逃生勉勉强强,想要反击却是绝无获胜的可能。”
郭幼明点头赞同,说道:
“我也知道,士兵们为求自保时,能够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勇气和战斗力,现在外部的危机消失了,再想与独孤良佐拿贼子对战已经不可能。我只恨独孤良佐贼子野心,坏了太子的大事……”
对此,周文遇大不以为然。
“说句郭兄不爱听的话,李豫以一己之力凭什么与强大的朝廷相对抗呢?再说,当年之事是他御下不严,被身边的小人撺掇着欲杀丞相。丞相辅助朝廷平定叛乱,是有大功的人,若因此便早来杀身之祸,岂能不让人心寒?导致今日之祸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君要臣死,臣便要死,秦晋……”
周文遇反唇相讥:
“那郭兄刚刚何不引颈就戮?”
一句话将郭幼明噎住了,不等他说话,周文遇又冷冷道:
“太子如此对待你们两兄弟,不过是当年欲杀丞相的翻版,这种任由亲戚随意兴风作乱,擅杀功臣的人,纵看古今,岂有能成事的?”
顿时,郭幼明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萎顿在地上。
眼见如此,周文遇就不再多说话,敦促着士兵们将鞍套都套上战马,又在河边取了足够的饮水之后,下令继续行军。
郭幼明像行尸走肉一样被扶上了战马,任由旁人拉着他前进。
经过粗略的统计,这次逃出来的人大概坐在八百人上下,大都是跟着他们一同逃回来的人,也有少量在此前战败以后并未成为俘虏先行回来的人。
独孤良佐对此前战败的将士统一进行了隔离,甚至杀掉了几个侥幸逃回来的校尉,众人早就人心惶惶,所以才跟着他们一起造反了。
此前大家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活命,现在命已经保住,立时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