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谢神策自然打死都不承认了。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瑜的精神看上去倒还不错。
根据缇骑的汇报,司马瑜从缇骑司的诏狱出来之后不久,就搬到了太学,没有再回过大学士府,这到底是让谢神策谢神策有些吃惊的。
毕竟高门世族的面子摆在那里的。身为司马家族的一家之主,长期住在外面,于个人于家族,都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就算是司马瑜自己不在乎面子,司马家族的其他人,也还是要的。就谢神策所知,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司马家族的人,就有三四次明里暗里的要司马瑜回大学士府居住,而且断绝与小酒馆的来往。这几批人中,有司马瑜的族叔,有同族兄弟,有后生晚辈,司马弼的三个儿子也是每次必到。但是这些请求,通通被司马瑜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他要写书。
是的,司马瑜要写书。
他要写春秋两百年来的将相评。
谢神策除此听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但是细细想来,陆卷在南宋在整理¥-,典籍,准备做三不朽的“立言”了,大晋被视作是教化上唯一能与南宋比肩的国家,自然是不能落后的。老太傅已然致仕,那么不输宋人的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在了司马瑜的肩上。一个人自然是不能做到的,所以全太学的教授讲习以及太学生,在没事的时候都会主动帮忙,其中又以钱伯安最为热情。
理由是说得过去的,但是明白人都清楚,司马瑜久不回家,其实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三个侄子之间的斗争。
谢神策一念至此,不禁叹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司马家如今这个样子,不是一天两天能造成的。
司马弼得负主要责任。是因为他的不管不顾,导致大儿子与小儿子的心理有些畸形。也是由于偏爱,导致了兄弟之间隔阂颇深,以至于兄弟阋于墙的丑事,最终上演。
司马瑜也有责任的。身为监护人,没能将两个侄子教育成才,是他的失职。而谢神策更以为,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司马瑜不是想怎么去悔改,而是一味逃避,以其他的事情来麻痹自己,这样的不作为,不是担当,是懦夫。
虽然这样对谢神策比较有利。
之后两人避开这个话题,谈论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比如淮扬道与河南道婚礼风俗的不同啊,宋人饮酒好披发赤足啊,鲜卑人各个姓氏种族相悖的俗语啊等等。
随后两人说到了燕国的鱼池子。
对与燕国的鱼池子,司马瑜还是很有独到见解的。
鱼池子中除了大统领慕容端是以捕鱼人命名,其余首领都是以各种鱼类命名。比如捕鱼人以下的白鲨,白鲨之下的蓝鳍、白鲸与金枪,最底层的还有鲫鱼、鲶鱼、秋刀等等。谢神策上次活捉的中年鱼池子,根据司马瑜推断,应该是担任执行的金枪一级的巨头。
既然说到了鱼池子,就不能不说慕容端。谢神策将从乌山那里听来的一些传闻跟司马瑜说了,司马瑜听后捧腹大笑。
谢神策有些不解,哪里出错了么?
司马瑜笑过之后说道:“谁说慕容端是彪形大汉般的有着巴掌大护胸毛的女人了?!”
谢神策好奇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很漂亮。”
很漂亮,这是司马瑜对那位女间谍头子的第一句评价。
“也很危险,比魏燎要阴险毒辣百倍。”
谢神策挑了挑眉毛。
只见过一面的魏燎就已经让谢神策觉得深不可测了,那比魏燎还阴险百倍的慕容端会是怎样的恐怖,谢神策已经可以想象了。
“我在十几年前出使北燕的时候,偶然见过慕容端一面。”
谢神策屏息凝神仔细听。
“说起来你们两个其实也是颇为相似的......那时候她大约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已经开始接手鱼池子了,人人都说她是一个极为聪明伶俐的人,就连燕皇都对这个幼妹极为宠爱信任,说她一定能将鱼池子带领到一个新高度。”
司马瑜停下了筷子,喝了口酒,然后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谢神策等着眼睛等待后话。
司马瑜一连喝了三杯酒,还是没有说话,眼神迷离。谢神策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还要讲故事。
“舅舅!舅舅!”谢神策出声提醒道。
“啊?哦哦!一时失神,凤之见谅......”
司马瑜回过神来说道:“那天是我大晋与北燕谈判结束的日子,我想在临行前看一看久负盛名的雨荷海,就在那里,我见到了慕容端。很美丽,很美丽,她站在雨荷海长提上的时候,就仿佛是融入了烟柳画桥之中一样......嗯,我看她就是一幅画。”
“然而这样美好的画却很快被撕碎了。我亲眼见到她在数息时间杀了五个人。五个鲜卑贵种,手段极其残忍,皆是断人手足,开肠破肚......”
说道这儿,司马瑜应该是对当时的记忆还很清晰深刻,所以看着桌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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