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严杰崆说道:“长灞啊,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长灞一皱眉头,微微讥笑这说道:“大头领有话便说,此间有没有外人,难道我等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当讲的么?”
严杰崆略一犹豫,叹了口气说道:“长灞兄弟啊,苗兄弟与蒋兄弟......已经阵亡啦!”
赵长灞心头巨震,牙齿咬的咯咯响。
阵亡了?
还不都是你干的!你不就是一直想要削弱我送鹿寨的势力么?
严杰崆对赵长灞的咬牙切齿仿佛没有察觉,悲伤的从身后拿出一块胸甲,放到书案上说道:“长灞兄弟啊,这就是蒋兄弟的铠甲,小的们拼死才抢回了这一点东西,至于苗兄弟,有兄弟说他是犯了天条,被天雷劈成飞灰,尸骨无存啦......”
说罢,严杰崆还捂着脸悲痛万分。
“都是山寨的好兄弟啊!说好的要一起打天下,说好的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银......为什么上天要带走我的好兄弟啊!为什么,苍天不公,我恨呐......”
严杰崆已然流出了泪水,捶着书案不住的哀嚎。那声音,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此时赵长灞的眼睛已经全部在那片混合着血水与泥土的胸甲上了。
那块胸甲是蒋三通的,难怪他会觉得眼熟。
一把抓过胸甲,赵长灞虎目蕴泪,大步的走了出去。
严杰崆犹自的哀嚎不止。
等过了一会儿,估计着赵长灞走远了,严杰崆才收起了哭腔。
“哼哼,蠢货,知道你会来闹事,我早有准备!那片胸甲,你以为只有蒋三通有么?我的手下就没有制式的铠甲?哼哼,以为我没看见你眼中的杀机么?想要对我下杀手......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严杰崆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
......
“此次大败,山贼定然不会即刻出兵,趁着这段时间,我们下一步的动作,也要加紧了......一旦山贼......”
谢神策此时正在衣服地图前做着计划讲解,晋城的所有的高级将官都在此,乌山、杨总司、米鱼也在列。
一上午的安排过后,乌山问谢神策:“提督大人怎么知道山贼最近几天不会出兵?”
谢神策笑道:“米鱼说的,她说严杰崆疑心很重,加上之前的情报,就能大概推断出,这一次的大败,必然会让山贼内部再次出此案裂痕。”
“那既然如此,提督大人,为什么我们不主动发起攻击呢?”
谢神策诧异的看了乌山一眼。
“四千人主动去打四五万人,你抽风了?”
乌山一怔,然后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是有那......天雷么?有天雷在,五万人有算得了什么?”
谢神策严肃说道:“胡说!天雷如此罕有的东西,调配极难!材料极为稀少,你以为能有多少?昨夜已经用掉不少了,需得节省。再说了,天雷目前还不完善,弄不好就会爆炸......这也是我目前不将天雷敬献出来的原因。天雷是我缇骑司最秘密的武器,任何人不能说起,明白了了吗?”
见谢神策说的严肃,乌山连忙说道:“卑职记住了,另外,昨晚的事情,卑职已经严令所有人不得泄露半句。几位将军那边卑职也是亲自嘱咐过了的。幸亏当时将城墙上的人弄晕了,不然这个......就可能泄露出去。”
谢神策点了点头。
......
此时的山贼大营,已经陷入了恐慌。
“又死人了......”
“嘘......别说大声了。”
“这回死的是谁?”
“不知道,只知道是赵头领手下的人......”
“周头领手下也死人了。”
“你说的都是早晨的事了。”
“......”
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远远的瞥见头目来了,于是赶紧走开了。
在中军帐,严杰崆双目赤红,看着眼前跪着的几名山贼,双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该死的......畜生!畜生!”
严杰崆压着牙齿,在心里怒吼。
这几名山贼是白岩寨的老山贼了,他们说的情况让严杰崆气的浑身发抖。
谢神策居然让这些人自相残杀,献投名状作为活命的条件......畜生啊!有违天理!
严杰崆大吼道:“那你们怎么不去死?你们亲手杀了自己的袍泽,还有脸活着回来?”
几名山贼磕着头哭喊道:“大头领,我们也不想啊,我们只是想活着回来,给大头领报信啊!”
“大头领!我们死不足惜,只求您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就是下了地狱,我们也没脸见兄弟们了,大头领,兄弟先去了,您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说完,一人猛然起身,飞身扑向了一旁的石柱,一头撞死。
顿时脑浆与鲜血飞溅,从裂开的脑袋上流出。
“先去了大头领!”
接着又有一人触柱而死。
最后一人不说话,也跟着脑浆飞溅。
三人先后死在了严杰崆的面前。
严杰崆目眦欲裂。
桓石、尹中和、文山以及其他头领纷纷哭喊,将三人的尸体用袍子盖上。
赵长灞蹲下了身体,也装作哭喊的模样,心中却在冷笑。
哼哼,他们三个先去了......严杰崆,你也是迟早要去的......
“将三位兄弟厚葬!他们的父母妻儿,由我严杰崆一人抚养!”
“拿酒来!”
不多时就有山贼捧上了酒。严杰崆抽出佩刀,在左手手掌上重重划下,攥紧拳头,将鲜血滴在酒坛里,说道:“今我严杰崆以血起誓,不杀谢神策,誓不为人!”
严杰崆让亲兵将血酒倒好,众人依次上前,一人一碗。
“必杀谢神策!”严杰崆大吼道。
于是下面的人也齐齐大声吼道:“必杀谢神策!”
“喝!”
“喝!”
随后是一片酒碗碎地的声音。
......
当晚,有缇骑入城,说山贼大举来攻。
夜间,山贼的火把几乎将半边天空都照亮了,谢神策站在城头上,微微苦笑。
这一把,算是算错了。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山贼夜间攻城,比白天攻城还要不利。
没有楼车,没有大型攻击武器,山贼们只有靠着云梯才能堪堪爬上城墙。
没有精良的铠甲,没有大量的弓箭,只是靠着简陋的盾牌抵抗晋军如雨般的箭矢。
山贼伤亡惨重。
在严杰崆的调度下,不及伤亡的进攻之下,山贼已经战死逾两成了,犹自死战不退。
三次攻上城墙,三次被打退,虽然几乎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但山贼越战越勇,仿佛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谢神策带着一队精锐府兵不断的来回奔波,哪里有山贼上来,他就带人冲上去,直到将上城的山贼全部杀死才赶赴下一处。
这一晚,山贼的攻势一直持续到四更将尽。
打了整整三个时辰。
也就相当于激战一整夜。
山贼还是没能夺城,虽然五次攻上了城墙,但最终不得不在付出了将近三千人的代价之后,无奈撤军。
三千人,山贼战死比例已经高达三成,至于伤者,则更多了。
天亮了,谢神策靠在城墙上,疲惫的睡去了。
这时候要是再来一波山贼,晋城能不能守得住,就是问题了。
(ps:虽然本书战争很多,但苍蝇本人是反战的,从一些描写就应该能看出来。
在谢神策这个人身上,苍蝇是寄托了一些感情的。譬如现在的谢神策,对战争的感觉就不再是那么回事了。明天周一......你们开心么?又能见到美女(帅哥)同事美女(帅哥)同学了么?呵呵,求个收藏推荐,晚安,洗洗睡了,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