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裂开了,这时候,抱着小男孩的缇骑一个踉跄,然后便趴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便不动了。
一支羽箭从背后射入,将他的心脏射穿。
小男孩被丢在地上,摔得大哭,但是没有被箭矢伤及。
谢神策舒了口气,然后看了看怀中单手抱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用一种超出同龄人的冷静看着谢神策。
蓦地,谢神策浑身汗毛炸起,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几乎是在小女孩展颜一笑的瞬间谢神策将小女孩抛了出去,正迎着两支射过来的羽箭。
“嗤嗤”两声,羽箭穿透了小女孩的身体,谢神策矮身,躲过了泛着蓝色的箭头,却没能躲过小女孩递过来的短刃。
“噗嗤!”强大到离谱的力道使得剑尖刺破了谢神策的软甲,然后深入谢神策的皮肉。
谢神策撞到院墙上,然后借力反弹,一刀斩去了小女孩的脑袋。
“是她杀了娘亲!”
小男孩的嚎哭在这个时候响起。
谢神策心中怒吼:特么不早说!
难怪这户人家没有女主人,难怪小男孩看小女孩的眼神那么奇怪。
难怪小女孩穿得这么好。
重男轻女其实在这个时代并不是那么的严重。一来劳役使然,男丁多便要分家,然后每家承受的劳役便增多,加之近年来连年战争,淮扬道身为大晋诸州道最为重要的后援,民夫的使用率更是仅次于有战争的几个道,因此青壮男子流失不少。
再者,淮扬道本就富庶,稍微殷实的家境都不忌讳生女孩——不在乎那点彩礼!反倒是因为王家几个纪委出众的女子缘故,淮扬道人家对与生了女儿还是很高兴的。
所以有些人家为了将女儿养的出彩,便格外的注重打扮。
于是谢神策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女孩儿的时候,便没有十分在意的她的穿着,只是奇怪怎么会穿的像个大人。
但此时谜底揭开了。
不是一个小女孩儿,是侏儒。
割下一段袖袍,包起侏儒的匕首,谢神策回头看了那个滚远的脑袋一眼,似是看到了那张犹自带着笑意的脸上的鱼尾纹。
一个老妇女杀手......谢神策瞬间觉得胸前一阵恶心。
妈的,老子抱着这个变态杀人狂跑了好远......
然后在缇骑的掩护下,中了一剑的谢神策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不远处,已经有大队的骑兵赶来了。
在损失了七名缇骑之下,已经昏迷的谢神策被送到张相名下的一家药铺,闻讯而来的杨总司连忙为谢神策号脉,两名明显是被从被窝里拽出来的老大夫在一旁分析那把匕首上的毒素。
不久之后,王鼎赶来了,王岱过来了,小七小九披头散发的赶来了。全城戒严之后,身披铠甲的李镇藩也过来了。
李镇藩拉着王鼎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让王鼎面色大变。
.......
.......
琅琊山上,集结的钟声传出老远,和尚们纷纷起床,拿起了平时惯用的棍棒、戒刀,将禅房团团围住。半山腰,两百名校刀手分作四拨,堵住了上山的道路,正在浴血搏杀。
一间禅房,老禅师正在帮床上的王解花号脉,谢韫不安的走来走去,曹冠不时的抹一把眼泪鼻涕,活像个马虎猫。
大师兄进门,然后说道:“奸细已经被抓住了,后山上的敌人已经肃清了。”
顿了顿,大师兄神色凝重的说道:“弟妹的毒怎么样了?”
老禅师放下了王解花的手腕,起身说道:“中毒极深,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她自己。然而此毒极为阴险,即便是救过来了,倘若日后一不小心犯了忌讳,恐怕会......”
谢韫看着躺在床上昏迷过去,嘴唇已经乌黑的王解花,轻声说道:“大师说吧,这里没外人。”
老禅师叹了口气,说道:“恐会绝后。”
大师兄身体一震,谢韫瞬间咬紧了牙关。
曹冠明白过来之后,想哭又不敢出声,将嘴巴咬的死死的。
猛然转身,大师兄说道:“外面的交给我吧。”
老禅师看着大师兄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口诵了一句佛号,什么话都没说。
谢韫冰凉的泪水打在王解花脸上,王解花苍白的脸蛋感受不到一分毫,身体的温度仿佛都在慢慢下降。
“花花......你能听到娘亲的说话么......你夫君还在山下啊,他也处在危险之中,你要坚持下去,坚持到他来看你啊......”
山下两朵缇骑的警讯烟花,自有人已经报于谢韫了。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大师兄重新出现在了门外。
“外面的人,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老禅师双手合十,不说话。
谢韫走到大师兄面前,猛然跪下,然后不待大师兄说话便伸手止住,说道:“我要麻烦大先生一件事。”
大师兄想了一会儿,然后用力将谢韫扶起,说道:“夫人不必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请大先生下山,将我女婿带上山来。”
大师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抱歉了夫人,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因为小师弟让我寸步不离夫人与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