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策与周锦棉在缇骑司秘密筹划了很久,最终基本确定了让那位小王子与秦国反目的计划。
而当一切计划敲定之后,一个切实的问题摆在了两人面前。
怎么将秦人挑动内乱的讯息传递给奚人?
这涉及到怎么将奚原附近的蜜蜂引开。
奚原就是奚人居住的草原,原先就是块无名之地,只是成为了奚王的封地,才被命名为奚原。
谢神策与周锦棉陷入了沉思。
大肆宣扬显然是不明智的。
因为在秦国国内,蜂房的力量显然比缇骑的流言更为强大。而在秦人的土地上说秦人的坏话,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更何况,这有可能被蜂房反咬一口,将挑起奚人内乱的罪名诬陷到晋人头上。
毕竟娄靖涵就是晋人。
所以流言只能在奚人之中传播,而不能让秦人知晓。
既然要偷偷在人家后院放火,哪能让人知道?
只是怎么偷偷,成了大问题。
蜂房的注意力可不是这么容易转移的,而假借商队〖%,的名义......别开玩笑了,奚人简直一穷二白,吃饭都成问题,哪有东西通商了。再说了,有生意也是秦人专美,外来人口决然不会被允许进入奚原。
谢神策与周锦棉想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于是只得将计划暂缓。
......
......
四月底了,天气回暖,谢神策变得清闲起来,有了更多的时间来陪家人。
晋都下了几场雨之后,空气变得有些湿热,而青砖石块铺就的地面,让人提前感受到了一丝夏天的气息。
“唔,今年的夏天会很热了,搞不好还会热死人......”
“淮扬道的夏天就不一样了,以前还能去山上避暑。只是相公你时常不在家……今年到时候你要是还不在家,我们就是去终南山也没意思。”
谢神策笑道:“是相公的不好了。今年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借着大嫂的名义去终南山。那时候讲武堂也会基本成型,会有许多乐趣了。”
王解花吃吃笑道:“恐怕相公会滥用职权,借机谋取一些私利吧?”
“莫要胡说。”谢神策正色道:“一些哪够?明明要很多。”
王解花笑的前仰后合,不住的拍打谢神策。
两人在车中,穿过大街,经过小巷,准备去小木街,买些吃的。
“啊!”王解花掩面惊叫。
谢神策一把将其搂在怀里,然后迅速的放下了车窗,全神戒备。
“什么事?”
“有人......”
“谁?刺客?”
“不是!有人......羞死了!”
谢神策一头雾水。
“哎呀,有人......方便,我看到他在系腰带......真的,我只看到他系腰带,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谢神策语塞。
不过,刚刚开着窗,他确实闻到了一股......不好的气味。
真是该死,居然随地大小便!
这么不讲卫生,应该让杨三枣将他抓起来,送进大牢享受人生!
然而谢神策一想,这其实也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这是小事。是普遍现象。
你不能指望一个连手纸都没有的世界,会在大街上人性化的建造公共厕所。毕竟乞丐都只能住桥洞破庙。
而且人畜粪便也是好东西。
种菜啊,浇花啊什么的,都用得上。
晋都城郊流行着一句话,说人小气的——屁也要憋着顺风时后蹲放在自家田头。
有些夸张,但这也大抵真实刻画了人们的普遍心理。
(如果不能想象的,可以参考一个人数世界第二,仍然没有普及公厕的国家。嗯,不是攻击。)
出门逛街,谢神策带的是自家侍卫。于是很快的,那个随地大小便的人,便被几个混混暴打了一顿,然后被扔在了京都府门口。
杨三枣正在后堂看书,捻着鼠须怡然自乐,嘴里还哼着张寇之平南的小调,惬意的紧。
张良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在陶醉在自己世界里的杨三枣耳边轻轻咬了几句。
杨三枣听完,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因为......拉屎被打,这样的事情在晋都不是第一起,但也绝对算是罕见。
当年就曾有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人乱拉屎——拉在了别人家田上——引起了两家纠纷的。顺便说一句,那个说人小气的流行语就是因此而来。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麻柳子眼尖,他说瞥到了谢家的家将在背后指使。”
杨三枣奇怪道:“莫非是不开眼,拉屎拉到了提督大人的田里?”
说着,杨三枣自己也笑了,提督大人的田在城外……这个猜想实在是无聊。
只怕是方便的时候,污了提督大人的眼,所以才被殴打。
然而……虽然随地方便也是不对,但提督大人也不至于反应如此激烈吧。
杨三枣心里还有疑问。
他哪里知道那人不是污了谢神策的眼,而是污了王解花的眼。
因为这件事,王解花也没有了去小木街吃东西的心情,想着白天的那件事,竟然是连晚饭也吃不下。
虽吃喝拉撒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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