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后院,马厩就在不远处,一个比较空旷的院子,就是连接前面饭馆与客房所在主建筑的缓冲地。
小王呆傻的面庞看不出来情绪,唯有他此时略微紧收的姿势说明,对谢神策这种程度的对手,他重视了。
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从他的手中夺走兵器。
然而开始重视也仅仅是重视而已。
到此时,他虽然对谢神策极为警惕,认为这个人相当的不好杀,但既然现在已经对上了,小王就不认为谢神策能够逃跑。
绝对的实力上,小王毫无疑问要超出谢神策一截。
王解花不知道被谢神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没关系,那帮被他“雇佣”的五里大槐树江湖人士,会为他做好这件事。
“当啷”两声,谢神策将短、枪与狗腿扔远,然后站立,说道:“跟了这么久,你有不少机会的,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以我的理解,在我进入铁门关之前,便是最放松的时候,那个时候下手,不是更好么?”
小王没有说话,看着谢神策那张脸,想着南方某个人对这张脸痴痴不忘,便觉得£,十几年未曾动过的煞气,此时彭拜了起来。
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不应该喜欢这样一个人。
于是小王的右脚斜上跨了一步,摆了个门户,浑身肌肉一紧一松,微微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跑是跑不掉的,但是打......谢神策哪有信心——就算是有,那也打不过啊!
腹部还是胀痛,胸口被自己的刀割伤,之前被老太监的蛊虫咬伤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大疤,此时旧伤之上又覆新伤。
妈的......除了脸,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完整的。谢神策微微弯着腰,在心里这样想到。
大吼一声,谢神策奔向小王,在小王面前三步远的地方陡然停住,然后便是一记腿鞭。小王轻松架开,惊讶于谢神策说停就停绝佳控制力的同时,也有些奇怪,这厮的腿鞭怎么如此软弱无力?
下一刻,小王就知道原因了。
谢神策卷起袖子,抽向小王的脑袋,听风声以及看袖管的拉伸程度,小王丝毫不怀疑,谢神策的袖管里装了土石。
于是小王再躲。
于是谢神策掩盖在袖子下的手便伸了出来。
一把沙子......
小王被劈头盖脸洒了结实。
谢神策兴奋。老手段了。只不过以前中招的那个二里人杀手死了。
然而小王比血手要强,所以尽管中招了,但是眼睛及时的闭上了。而且还第一时间后退。
然而在他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后,谢神策大吼一声......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小王的脸部有些微微抽搐,心道果然没有看错,就是一个人渣,连正面战斗都不敢的懦夫。
谢神策这个顶级杀手眼中的懦夫在一击得手之后便飞快逃跑,在逃跑时候还不忘捡起丢在地上的狗腿,顺便将小王那杆古朴的双尖短、枪扔进马厩。
一阵风般掠过马厩,沿途不做停留的打翻三个人,出了后门,谢神策就看见牵着两匹马的王解花。
王解花当然是藏起来了,但在五里大槐树的人散开搜索之后,她便不可能一直藏着了。
于是她见机跑了出来,出乎谢神策意料的弄来了两匹没有被下药的马。马上还有他们的行礼。
“你怎么知道我会从后门出来?”
“你让我躲起来的时候,朝后门努嘴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不管了,先跑。”
“相公你打不过他?”
“废话!打得过还跑什么。”
“......”
疯狂的抽着胯下真真算不上骏马的马儿,谢神策感觉不舒服极了。
这个速度......骑惯了踏雪骅骝,平常货色真是入不了眼。
小王将脑袋上的灰土都弄掉,然后看向眼前的五里大槐树的诸人,冷冷的笑了笑。
“英雄恕罪!我等已经尽力了啊......”
小王用一片衣襟包着不知道被谁捡回来有擦干净了的短、枪,轻轻的往前一送。
说话的人被刺穿身体,其余的人战战兢兢,看着脚下,唯恐下一个死去的就是自己。
“废物......这等水平的功夫,居然也敢学人拦路剪径。这样的脑子,也配说什么阴谋诡计。连个女人找不出来还让她跑了......都是废物。”
诸人之中的大当家躺在客栈里,二当家三当家被那个年轻人射死了,四当家刚刚被眼前的活阎王杀死,于是以前不知道风吹哪边倒的小头目就成了场间除小王以外权力最大的人。
他心里苦涩。
说什么废物......谁知道拦路剪径会剪到您老人家头上,更何况那阴谋诡计当时您老人家不是也默认了么?
想归想,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客栈里有信鸽,要不小的写封信,让前面的人拦一拦?”
小王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此番前来杀谢神策的,自然不止他一个人。
他将消息传回了二里人,组织会派出得力杀手前来狙杀。
更何况,那条阉狗死了,没有得到他的回信,晋都里面的那位,自然能够猜出全部事实。能够猜出来,他还会目送谢神策安然去铁门关么?
不可能的。
苗疆的宗师级人物折损在谢神策手中,晋帝一定会想办法找回来。
不说他早就对谢神策起了杀心,单是谢神策看清了他的杀意,两人之间就再没有回头路。老太监还杀了谢神策的小妾呢。
唯有一人倒下,才能了解。
然而......这种级别的恩怨,又哪里是一代人能够解决的呢?
想到这里,小王笑了笑,然后飘然离去。
五里大槐树的人打心里松了口气。不久之后,反应过来的小头目走进客栈,将汤大侠了结,自己当了老大。
——这是题外话,便不赘述。
谢神策与王解花一路飞奔,过吕梁山口到临兴,再沿黄河北上,五天后,在河曲一户渔家借宿。
这是一个渔村,相比较江南的清新淡雅,这里的渔村就显得粗糙了很多。男人豪放,女人热情。
至于这种好客是不是因为谢神策送上了三百大钱作为食宿费,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没人认识什么前任的提督大人,当然也没人认识什么大晋第一美人王解花。谢神策甚至一度怀疑,这个河对面就是秦国却极其闭塞的小渔村,知不知道、听没听过他们都是一个问题。
这当然是一个不值得深究的问题。
不认识他们也好,至少能够更少的透露踪迹。
谢神策与王解花自然都是简单易容之后才进来的,相貌与之前略有差别,然而即便是这样,小渔村的人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毕竟一个男人的手,比女人的还白,这在渔村之中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至于王解花这个易装之后的女子,他们虽然惊艳,但相比于谢神策,还是少了些关注度。
对此王解花有些不满——凭什么把我化的这么丑,你自己就只是随便抹了点灰?
这点小心思瞒不过谢神策。
他不会怪王解花在这个时候还会斤斤计较,实际上相比于一般男人此时可能会有的不耐烦以至于生气,谢神策反倒是很喜欢王解花这样。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让用斗嘴小情绪让你忘却烦恼......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谢神策隐约的想起了一句话,那是二十多年前某个纨绔室友对他说的。
泡妞高手与屌丝宅男,在面对姑娘时候的最大区别,不是阔绰大方与否,而在于高手在极度烦恼的时候,只要接到姑娘的电话,就充满能量,而屌丝只会开启各种不愉快模式。
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袋,谢神策在简单的洗了把脸之后重新审视如今的局面。
这十天当中,谢神策一共与两拨人交手,从对手的行事风格上看,应属于两方人马,而且两方之间貌似还有点小冲突。
敌人不是一伙而且不和,这个小小的好消息并没有给谢神策带来安慰,相反这让他极度不安。
不需要与对方合作,而且还与对方有摩擦,这说明两方敌人都对能够抓住或者杀死谢神策有着绝对的信心。
而从交手过程来看,两方人马,都有这个势力。强的难以想象。
要不是谢神策利用各种环境进行纠缠设计,恐怕真的到不了这里。
一帮太监,一帮杀手......这是要玩死我啊。谢神策在心里叹了口气。
拿出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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