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南府以及泰安的黑白道上一定是吃得开的,大多数人,就算是冯玉馗或者詹阳子,甚至是向来肆无忌惮的曹八岐,也多少会买他一点面子——要不然以泰安此时的不平静,田淄也不会让他护送林雾儿。
只是今天他来回的喊了几遍,不断冲击车队阵型的马匪却没有多少人回应,这让刘长吉感到棘手。
就算是在曹大蛇的地盘上作案然后嫁祸,口风也不至于如此的严,难道真是曹八岐?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就被刘长吉自己否定了。曹八岐确实还没有回来,就算回来了,他百丈崖老龙潭与田家也有一些关系,生意上的往来让他不至于对田家下手,尤其是自己这边报了身份之后,这些人还是拼命的打。
“若是兄弟新立的山头,刘某人未曾拜会,那是某的失礼......阁下这是要与我田家开战呐,焉知我田家不会日后算账,阁下想清楚......”
“那个人真啰嗦,给我射死他......”远处,蒙着面的霸王花黄瓜姑娘指了指刘长吉。
“老......将军稍带,末将最多两箭,便将他拿下!”
“搞快!再啰嗦把你也射死!”
那马匪快速的抽弓,用手扯了扯弓弦,然后取出一支铁背大箭,站定之后屏息凝神,开弓如满月,随即松开指肚,大箭便嗖的一声,从山坡上飞过三百步的距离,如流星一般坠向了刘长吉。
对于危险的警觉让刘长吉捡回一条命,只是那将铁背箭砸开的右手不好受,势大力沉的铁箭不仅让他手中的铁剑弯曲,而且几乎将虎口崩开,此时将铁剑换下,接剑的手却换成了左手。
“算那家伙命大,只不过这一箭.......就没那么好运了......”
山坡上抽出第二根铁背箭的马匪裂开嘴笑了,然后换了个姿势,左手开弓!
传说中的能左右开弓,力挽五石的神人,此时穿个破棉袄,像一杆枪扎在山坡上一样,开弓又是一箭。
人马嘶叫,刘长吉口吐鲜血从马上坠落,引起一片惊呼,随后不久,马匪攻破外围防守,突了进来,再不久,十几人将林雾儿的马车围住了。
“你个废物,三年前就是两箭,现在还是那水平,我是看出来了,当初捡你回来是赔本了,老娘白养了你三年,三年养猪,整个寨子都能吃肉,你说养你能有什么用?赔钱的东西......”
绰号与名字截然相反,性格也与名字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着的黄瓜姑娘,此时对开五石弓两次便不得不休息的大羿郎君任中行极尽嘲讽。
那有着极为拉风,伸手也极为不凡的任中行就这样傻笑着,仍凭黄瓜怎么讽刺挖苦都不动怒,就是其他马匪的一脸坏笑,他也不放在心上。
“你个傻子,三棍子闷不出来半个屁,骂你都没劲......走吧,去看看田淄媳妇儿长的怎么样,要是长得比我漂亮,就划花了,看田淄那家伙还要不要他......田淄不是总标榜自己痴情第一么?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个......”一名马匪小声的提醒道:“老、将军,田淄那小子似乎没说过这句话吧......”
“老娘帮他加的不行么?你刚刚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没!没呢,我是说将军您加的好啊!”
刘长吉以及一帮侍卫此时都被制住,困在一边不得动弹。现在十几人围着马车,这边不说话,里面倒也没有动静。等到霸王花过来了,这边马匪才齐齐收起兵器,刚要见礼说话,便被霸王花止住了。
绰号林海蛟的阮水生咳嗽了一声,对着马车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百丈崖曹八岐,这厢请了。”
里面没说话的声音。
“嗯咳!百丈崖曹八岐,这边请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阮水生脸上挂不住了,左右看了一眼,便要上前掀帘子。
“住手!”
“安敢动我家夫人!”
“小心!”一声呵斥,随后一只手探出来,抓住阮水生的肩膀,整个人都向后飘去,在空中翻了个身的阮水生落到地上滚了两圈,伸手一摸,脸上就是两道血槽。
袖箭。
阮水生脸色阴沉。
“田夫人,我们是诚意相邀,你这样做,怕是不合规矩啊......”
“马匪什么时候讲规矩了?”
帘子掀开,一个手中握着袖箭的女子,走了下来。这女子俏脸含霜,腹部微微隆起,正是林雾儿。
“嗯,倒是不丑,见如此,那就跟我上山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