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了,我们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我不希望有人听到风声就以为要下雨.......我们要有组织,有纪律,不能一窝蜂的过来,明白了么?”
“.......明白的。”
霸王花的眼睛一个个的扫过去,被这个视线扫到的人,不管情不情愿,最终也都点头。所有人都这样之后,终于霸王花才急需开始回答这人想问的问题。
然而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的心里,其实已经慢慢平静了。至于“我们来是要一个说法”、“想搬就搬,有没有问过我们”、“就是要闹一闹”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没有了。
“我们要搬走,这是肯定的。”
谢神策对面坐着李阎王与小王,在他们三人中间的桌子上,还有一幅地图。
“这个地方,没有吃的......也像一个小格子,固然易守难攻,但终究是太小了,什么都发展不起来。”
“今后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这里就住不下,而且没有自己的生产,这里没粮食,也住不下去。”
“官兵会再次过来,这也是肯定的,这里无险可守,也不适合......”
谢神策一条一条的分析出来,李阎王与小王眉头紧皱。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要走了,但是走到哪里去,什么时候走,都是一个问题。我需要更多的参详......”
谢神策将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某处,然后确定的说道:“就是这里了。”
这天之后,所有的躁动与不安,全部都平静了下来,在六月中的时候,这个山谷开始了有计划的撤离。
于此同时,雨季的绵延,也让北方军内部,发生了变化。
冀州城至今还没有打下来,羽花亭还在苦苦支撑,然而导致冀州没有第一时间被打下来的罪魁祸首花繁,已经被岳令江拎回去“领赏”了。
本地豪绅们的支持,让冀州城成为了整个河北道的奇迹,其中不少感人的故事,也被大晋官方有意的渲染出来了——不管是真是假,缇骑司说真的,未必有人敢说假的。
这样的宣传方式未必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但至少在鼓舞士气上,冀州以外的土地上,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只是冀州以及河北道其实要被放弃了的事情,没有人说出来,于是被鼓舞的人,也都还以为,冀州到底是能够守下来,至少能够等到援军来的那一天。
所以还是有很多的人,对朝廷抱有期望,于是早该结束的战争,就这样一直延续了下去。
守城的一直守,攻城的就得一直攻,长时间的久攻不下,主力被焊住。这让司马弼对羽花亭,无疑失望透顶,然而在密信中溢于言表的失望之外,对外发出的声音依旧是正面的。
我们依然能赢,而且引得漂亮。赢了之后,不封刀......
不得不说,这样的鼓励,也一直支撑着叛军。
在五月底的一天,羽花亭上书司马弼,要求替换手下步兵统领刘舜仁。
这封信在北方军中引起了小小的波澜。
时任司马弼行军幕僚之一的张可久,是刘舜仁的亲姐夫。恰好当日由于司马弼外出,这封信就交到了张可久的手中。
然后......张可久偷看了。
于是十余天之后,有人弹劾羽花亭,消极怠工,还有怨言,怨言的内容,还老少不宜。
这样的弹劾,出现在这个时候,是不同寻常的,有人信,自然也有人不信,于是就吵了起来。
随后就是对质公堂,在司马弼面前罗列证据。
不过这件事情,被司马弼一手压下来了。
然而接下来,在六月下旬的时候,雷雨还没有完全过去的时候,有人跳出来指责冀州方向的刘舜仁,贪赃枉法克扣军饷,让士兵心生不满,从而使得攻城变得软弱无力。
再接下来,有人说岳令江护短,任人唯亲,甚至有人一度将矛头指向了北方军骑军大统领,辛岚。
在这样的吵吵闹闹中,不觉间,七月就来了。
“大统领很久没出门了,不出去走走?”
一个面向平凡的人进门,对望着窗外的辛岚笑道,笑容十分平静。
自被弹劾之日起就没有再没有出过门的辛岚回头,拱手说道:“大先生说笑了,辛某的头上,顶着一个‘莫须有’呢,哪敢随随便便出门的。”
“你若想出去,谁也不敢拦你。”
“大先生说笑了.......怕不安全。”
被称呼为大先生的中年男子再笑,说道:“我就是来保护大统领的。”
辛岚微微一怔,摇头笑道:“大先生说这话......既如此,辛某确实憋坏了,我们这就出门?”
“请便。”
“那好,容我收拾一下,出门去去晦气。”
大师兄告辞,出门的时候,心里是笑着的。
辛岚在这场北方军内部的整合中被人攻讦,这是不常见的。而辛岚,又岂是一个愿意吃闷亏的人?
这一回出去去晦气,其实就是给某些人找晦气的。
这下子,事情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