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向台上一看,跟其他人一样,也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黎素,十分不一般。明明声音是个男人,穿着也是锦缎长袍,脸上却化了女人妆,红唇媚眼柳叶眉,若长得粗糙也就罢了,最多是个异装癖,丑人作怪而已。这黎素长相却十分美艳,不知他多少岁了,皮肤却吹弹可破似的,一头乌发披下来,直至腰际,往四周环顾一番,众人竟全都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
连秦远行都看得有些呆了,那黎素却笑一笑,眼神里有几分轻蔑的意思:
“你比不比?”
秦远行半个盟主之位已经到手了,真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
“比,我当然比。”
黎素却不开始,意在跟他讲条件:
“若我胜了,自不必说,你该心服口服,武林盟主之位当属我家主人的。若我输了,我也甘拜下风,立刻就走,不会为难各位。”
秦远行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强撑场面:
“好大的口气!”
他抽出九节鞭,在地上狠狠一掷,便对黎素紧追不舍。那九节鞭虽然柔韧,抽在身上不落重伤,却格外疼痛,秦远行使了这些年,对它的手法早已熟练至极,手腕微微一屈,鞭子便伸到了黎素面前。
但黎素能在一里开外隔空传音,其内力可想而知,绝不是一般人可比。在他眼里,秦远行就如同被惹急了不给糖吃的小娃儿一般,逗一逗他便可,根本不需使出真功夫。
黎素微微一让,秦远行的九节鞭扑了个空。
秦大公子再厉害,毕竟接连两日车轮战下来,体力早就透支,硬是骨子里的傲气撑着,告诫自己不能输。这样的人,碰上跟自己武艺相当的,本可以打个平手,借着信念更易取胜。一旦遇到实力超出自己一大截的当世高手,只能一败涂地。
秦远行气力不足,渐渐追不上黎素,局势逐渐变化,黎素由防守变为进攻,几步便落回秦远行身旁。
秦大公子见他上当,主动靠近,九节鞭一挥,便要像之前一样,缠住他,裹得他进退两难,见招拆招。
那鞭子经了秦远行的手,仿佛活物一般,如蛇行那样一圈圈从头至尾将黎素裹住,他见时机成熟,便微微收紧。自他使鞭子以来,只要人被缠住了,还没有自行逃脱的先例。
秦远行成竹在胸,将那鞭子越收越紧,靠近黎素。
众人只听秦风在远处高吼一声:
“远行,小心!”
但无人来得及反应,只见黎素肩背一震,一股巨大内力从他周身散发而出,那九节鞭登时断为几十截,从他身上飞落出去。秦远行原本抓握着鞭子,被他内力如此一震,毫无防备,直直摔落出去,“哇”地一声,口吐鲜血,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伤势并不算重,但此时多说无益,恨恨看了黎素一眼,抹掉唇边血迹,便离开了。
“怎么样,你们正道人士还有疑议么如果没有人上来再比试,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便是我家主人的了。你们从今以后便要唯他马首是瞻,不得有误。”
有人大喝道:
“就算你打赢了秦公子,为甚么武林盟主却扯上你家主人若是这样,呵,你家主人还曾是秦山秦老爷子的手下败将,这又怎么算”
黎素只道:
“秦山一早便死了,我家主人如今武功独步天下,更甚十多年前,高下立现。”
那人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得闭嘴。
又有人道:
“武林大会向来只欢迎白道诸位英雄豪杰,你魔道中人,有甚么资格参加,如今就算使手段胜了,也与我们无干,要做武林盟主,回你的……”此话还未说完,那黎素便移形换影,不知不觉走到那汉子身边,单手扼住他的喉口,手微微一错,那人头一歪,两脚一蹬,便死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中原武林,白道豪杰,竟都是输不起的,真是可叹可笑!”
他这番举动,全场寂静,无一人再多话,众人都僵持着,希望有人能出现,打破这个局。
“不如,就由我代替众豪杰,会一会望川宫黎左使!”
秦风让秦远岫扶他大哥休息去了,自己朝黎素抱了抱拳,便要上台与他比试。
“想不到堂堂聚贤庄主秦风,却出尔反尔,看不得自家儿子吃亏。”
秦风顿了顿,停下脚步沉声道:
“此话怎讲?”
黎素根本没打算与他比武,转过身背对他笑了几声,仿佛遇到甚么滑稽事,笑完了才道:
“当年是你自己要与那姚霜双宿双栖,退出江湖不问世事。我且问你,一个隐退之人,主持武林大会是否不合常理,这也罢了。你儿子在我这里吃了亏,你便要立刻讨回来。你说你代表中原武林与我单打独斗,可不是重返江湖之意,这不是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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