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姜北看着正在戴头盔的易晚,忽然小声道“我们真是好久没有一起行动了。我记得之前和你登山时,你在平地上都摔了好几跤”
易晚没有回复他,只是自顾自地把安全绳系好。
又是这种态度姜北咬了咬牙,低声道“你现在和丁别寒处得不错,对么他居然不嫌弃你这个无聊的性格”
“姜北。”
“嗯”
在听见易晚又叫出自己的名字时,姜北第一时间感到的居然是狂喜。他看着易晚调整头盔,顺着安全绳索爬了下去,并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记得那次我们一起爬山时,你玩过速降。你看我不喜欢,就让我抱着衣服在下面等你。爬下来之后你告诉我,以后我们要成为一个驰名海外的组合。我们会一起去比这里更高的地方。你踩着我,做到了。”易晚说,“我不是个会在乎很多东西的人,除了失业。不过对上你,我一定要赢。还有。”
“昨天你在丛林里哼的那首,说是你原创的歌,是我写的,对么”
姜北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
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易晚想,他很久没有一定想要做到某种东西的时候了。
身为路人他可以妥协很多事,但唯独在面对姜北、面对这种幼稚的“正确与错误”的选项时,他一点也不想妥协。
在入水的一瞬间,易晚便感到了巨大的冲力。
来自激流的冲力。
冲力打在他的每一寸骨头和肌肉上。一根线吊着他从悬崖到深潭,向前仰是无法给予他长久支撑的、光滑的石头,向后靠是没有依靠的蓝天白云。
只要绳子断掉、向后一仰、就能倒进这片蓝天中。
在宿舍里看见姜北污蔑他的热搜时,也是这样一个晴天。第三天在经纪人找他之后,他来到了最偏僻无人的、五楼的厕所。
心脏砰砰地跳跃着,肾上腺素分泌,像是有另一个自己要破土而出。它曾经存在于每次他只能夺得第二时,而如今,存在于与姜北的重逢时。
可他并不惧怕这些冲力
顺应水、成为水、像蜻蜓点水一样、让自己降落
而且他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凭空多出了一只脚般灵巧
“好”
观众们看不懂他们的动作,只能看出易晚的每个脚步非常地稳。他看起来那样瘦弱,在激流中却始终保持着最稳的协调与方向。偌大的瀑布在他身后徒劳地咆哮,却无法将这只轻巧的蜻蜓抓入掌中。
“太帅了啊啊啊啊”
“易晚y野王”
“该把那些说爱豆都是小白脸的人都拖出来看看我们哥哥真的好强”
“这是爱豆吗,这是人间贝哥”
“牛逼牛逼”池寄夏也对着屏幕直拍大腿,对着夸奖的弹幕如有荣焉,“不愧是我教”
出来的。
在发现安也霖的注视后,池寄夏立刻改口道“不愧是我交好的队友”
等易晚回来,他一定要好好敲易晚一笔池寄夏咬牙切齿地想着。
相反姜北就显得极为笨拙,他在激流中下降,脑袋里却是乱糟糟的。
易晚他什么都知道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当初跳槽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突然离开会让易晚有多么难做。没有人比从一开始就在钻研名利的他更明白。可待在at哪里会有让他一夜爆红的一天呢姜北永远不愿承认自己实力不足的问题,即使如今他也认为自己在团里人气垫底不是自己的问题,他只怪罪于平台。
他也恨易晚。易晚比他优秀,只是运气不太好。他恨易晚为什么不能认同他的钻营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凭什么易晚不肯跟着他走
既然这让,那他就毁掉易晚,他要看易晚伤心欲绝的模样。易晚不肯倒向他的身边,他就用流言毁掉他,让他做自己的垫脚石
那一刻姜北在恍惚间仿佛又闻到了兰花的香气。
脚下传来踩滑的刺啦声,姜北因分心在猝不及防间便往着另一边摔去。易晚的安全绳随着风声与他近在咫尺,姜北在因恐惧而慌乱之间,一个想法也从他的脑海里闪了出来。
他竟然下意识地想蹬易晚的安全绳一脚、好让自己因反作用力恢复平衡
那想法是出于逃生的、下意识想要寻求支撑的慌张,是否有些微隐藏的恶毒已经未可知。在这半途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叫他成功,易晚不可能有任何逃生的机会,也不可能有任何人来救得了易晚
就在姜北在人们的惊叫中、就要碰到对方的安全绳时,他的脸色一僵
他死死地盯着另一边摄像头和其他人都看不见的、某处山崖的方向
妈呀,他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他居然看见一只浑身是血的女鬼正在张牙舞爪地追逐丁别寒,两人正在山崖上刷刷地你追我逃、徒手攀援,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