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很清楚是纪业干|的,至于碰巧赶上的靳永,大概是传说中的背锅侠。纪业想通过靳永把这个锅转移给陛下,皇后果然如他所料,疑心了这么多年。
靳永窦娥似的喊冤:“臣当真不知!!”
陛下无语望天,自然没看见六月飞雪,眼角余光扫到那只智障,她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自个儿腰间的香囊,天大的秘密都对她毫无影响。
陛下再也不能放过她:“沉鱼。”
沉婕妤一激灵抬起头:“陛下。”
陛下眯起眼睛:“戏好看吗?”
沉鱼笑靥如花,连连点头:“嗯!好看!”
皇后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听见那只智障说——
“臣妾是皇后娘娘的人,她说让我当了宠妃之后再去勾引祁王,像杨贵妃一样名扬天下。我不想当杨贵妃,就问月姐姐怎么办,月姐姐说很简单,戴上她送给我的香囊,制造祁王调|戏我的假象……”
皇后娘娘浑身发抖,冷笑良久才挤出一句:“沉婕妤,你好啊。”
沉婕妤还在笑,岁月静好得人神共愤:“娘娘说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皇后气得站起来,指着她骂不出一句话。骂她蠢吧,她一直都挺蠢,这蠢向来为了自保,这回却是为了自爆,可见背后深沉的恨。
皇后心想你有什么资格恨呢?就算我是渣男,就算我玩|弄你的人生,我也给过你七年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到了你报答我的时候,你消极怠工就罢了,现在还敢出卖我?
皇后怒极攻心,竟然想起靳永的歌词——爱恨交错。
陛下眼见皇后又歪楼,只能提醒她:“重点是月妃。”
皇后这时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拍着桌子冲她老公吼:“那还不是你弄回来的冤|孽!后宫乌烟瘴气就罢了,她现在还敢加害你的儿子!你说你平时跟我喊打喊杀,到头来阴沟里翻船,你是演深情帝王演傻了吧你!!”
陛下:“……”
很没面子的陛下终于记得打发围观群众,沙雕还得跟着智障回宫,一路上忍不住犯嘀咕:智障这是在劝和吧?
靳老师觉得很神奇:智障居然扭转了月妃的离间计。
养心殿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皇后娘娘砸了一切能砸碎的东西,积攒多年的怨气化作屁股底下的火箭,下一秒就准备上天。
她从陛下软化的态度中,察觉到他十分艰难的处境,于是必须趁机好好虐他。毕竟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陛下深知皇后的智商会在发泄中上升,生生忍了她好几盏茶的时间,直到她终于切题:“月妃背后是谁?”
陛下捡起地上一本《论语》,阴阳怪气地说了四个字——
“祸起萧墙。”
甘泉宫。
闹了一晚上的沉婕妤困得不行,将靳沙雕扔进柴房就要回去睡觉,谁知后者还不满意:“你怎么不上锁?”
沉鱼打了个哈欠,银心用冷漠脸帮她代言:“你是不是想死?”
靳老师坐在角落里摇头叹息:“我要是你啊,巴不得他俩自相残杀,你居然还能劝和?我佩服你的胸襟。”
沉鱼挠挠脑袋:“你的胸襟也很宽广,将爱人拱手相让、跟情敌相爱相杀……真是活久见诶!!”
靳老师笑得很贱:“既然大家胸襟都宽广,不如你就把解药给我?”
沉鱼扭头就走,隐约听见靳永咒骂了一句——
“臭肥鱼!!以后有你好看的!!”
靳老师浑身湿透地缩在柴草堆里,环境的阴冷潮湿,使他不禁回味那盒糕点,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香甜。
靳永露出一个苦笑:兢兢业业的这些年,究竟错过了多少美好?
什么万人敬仰,什么全民爱豆,只是为了守护一个人,可惜她并不需要。
靳永悲哀地想,其实卡路里才是我的解药,它让我知道发胖如此简单,亦如此美好。它是那么直白,不像曲折人心,外表是糖,里面都是玻璃,嚼得一嘴的血,品出些许自欺欺人的甜。
靳狐狸精吸吸鼻子,暗自下了决心——
不管能不能过了这关,一定要尽可能多地把卡路里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