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差点拖死平跃,老公因此对亲哥怀着敌意,飞鱼完全可以理解。加上五哥哥似乎到了更年期,对六妹妹不复从前的体贴,还抢了她的财政大权,气得她跟老公一起吐槽亲哥:“柴姮坑了我那么多钱,纪延光也不说帮我拿回来,就知道泡妞!真是太讨厌了!!”
二哥哥瞥了她一眼,眼里似有刀光:“你很缺钱吗?”
六妹妹求生欲爆棚,立马指天发誓:“元秩送我的东西,我过几天就给他还回去!!”
没等二哥哥跟六妹妹敲定到底过“几天”,只听门外千雀一声“五公子”,平跃跳窗不及,只得藏入床底,内心OS是:大舅子果然是我宠妻路上的绊脚石。
六妹妹手忙脚乱地掩盖现场,屁股刚刚挨上琴凳,五哥哥就踹了房门,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直指一脸心虚的六妹妹。
那双桃花眼依旧深邃迷人,口气却堪比阎王阴森:“为什么锁门。”
可能是出于对平跃的嫉妒,千雀火速甩锅:“小姐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五公子送她一个字:“滚。”
千雀很没义气地滚了,她家萌主只能自己编故事:“锁门是因为……”兰花指揉上太阳穴,女主实力cos白莲花:“嘤嘤嘤我总觉得有人要杀我,真的好怕怕……”
五哥哥嗤之以鼻:“矫揉造作。”眼风扫过她乱成猪窝的闺房,及至那床隆起的被子,他心念一动,伸手去揭,飞鱼眼疾手快地拦住:“里面是我的贴身衣物诶五哥哥。”
五哥哥打开她的手,被中乾坤显露无遗:并非什么隐私物品,而是一大桶冰食。准确地说,是半桶——盖在冰沙上的乳酪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剩切成小丁的时令水果,在五哥哥“你是猪吗”的目光中,那只吃货羞愧地低下了头。
接着,就是一场抢冰桶大战。
一个厉声责难:“身体寒气这么重还敢吃冰桶?”
一个胡搅蛮缠:“如果不能吃冰桶我就不活了!”
六妹妹一个用力过猛,桶里的冰沙就浇了她一脸,五哥哥趁机抢回冰桶,掷于一旁,一声叹息后,终是认命掏出巾帕给吃货擦脸。细细擦至颈项,虽是小心避开了纱布,擦完却仍不放心,从怀中取出药瓶:“换药。”
飞鱼捂着纱布:“不用了。我已经换过了。”
我老公帮我换的~~
纪昭捏捏她的鼻子,眸中笑意微漾:“你啊,从小就不会说谎,眼珠子转个不停。”
换药时他提起宫中年宴,早已替她想好借词:“就说忽染重病,无法前去。”
纪飞鱼苦着张脸:“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纪昭手中一顿,抬头看她一眼,唇角极快一勾,接着给纱布打结:“能躲则躲,躲不过……自有别的法子。”
换好药他摸摸她的头,温柔一如往昔:“哥哥在,不怕。”
六妹妹得寸进尺:“那我还能吃冰桶吗?”
五哥哥歪头一笑:“你说呢。”他摘去她唇边一枚草莓果丁,悠然放入口中:“只能看我吃。”
好不容易送走五哥哥,二哥哥却又生气了。他扶正六妹妹的脸,仔仔细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一枚果丁,既实实在在地吃了醋,又觉得自己这醋吃得莫名其妙,于是生起闷气来。
女主:哎呦我的小妖精你到底要闹哪样?
猜到几分缘由,飞鱼毫无技巧地哄他:“我娘死得早,我是几个哥哥带大的,他们又都比我大很多,在我心里跟我爹也差不多……”
平跃的醋意便转移了:“那糟老头子呢。”
飞鱼恍然明白,原来那些逢场作戏,还是会让平跃心生怀疑,可是只要身在长安,这些就都避免不了。她一弯眉眼,认认真真地问他:“你想我离开这里吗?”
平跃说我想,可是——
“我不能剥夺你承担责任的自由。”
飞鱼抱着他叹息:“磨人的小妖精……你要怎样才能放心呢?”
平跃再也忍不住,终是闷笑出声。飞鱼始知被戏弄,一拳狠狠捶在他胸口,平跃抓住那粉拳,便去掐她鼓起的鱼鳃……也不知道为什么,闹着闹着两片唇就贴在了一起,贴着贴着身子就嵌得密不可分,嵌着嵌着便觉得衣物有些多余……飞鱼浑浑噩噩的,只知道自己快被煮熟了,却还舍不得放手,教坊所学都抛在脑后,她急于证明自己的真心,于是笨拙地给予,不想热情过了头,反倒苦了平跃——他搂着她的手数度握紧又松开,最后近乎狼狈地将她推开。她似乎有些意外,那双眼睛春意宛然,又带着几分惊疑,就这么楚楚望来,考验着他所剩无几的意志力。他不敢再看,简直是又爱又恨:“以后不许这般……这般……这般……这般……”
他“这般”了半天也没“这般”出来,飞鱼只能把脑袋凑过去,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嘴角,看他忍得更加辛苦,不知怎地特别想笑。平跃无奈闭上眼睛,身边那小混蛋果然笑了出来,边笑边抬起他的下巴,流里流气道:“你好甜。”
平跃深吸一口气,睁眼已满目暗色,全然不再是那个明朗少年。他咬着她的名字,如同咬着她这个人,下口便是至死方休:“纪、飞、鱼。”
她不知死活地扑过来:“我在。”
他松松搂着她,语声肃穆如誓:“是你让我明白,人来世上一遭,注定无法无欲无求,注定会遇上一个人,从此再也无法忍受孤独,不顾一切地想要和她在一起。”
一记轻吻落在眉心,他还是那么爱戳她的猪鼻:“我病孤独,汝为良药,一生一世,不许跑。”
腰间铁臂不知不觉紧了许多,她故意一挣,叹道:“我还跑得了吗?”
他捧住她的脸,舌尖顶入,诱惑她一同缠绵起舞。
身体依旧克制,心中却在盘算着有朝一日,定要将这小魔头制服。写族谱,上祠堂,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一样都不能少,少了一样,哪日她想跑了,也就有了借口。
不信你瞧,上一秒尚在唇齿相依,下一秒她就清醒过来,转着眼珠子似乎想反悔:“若说跑呢,我肯定是舍不得离开你的,只是天下这么大,总不能困在方寸吧。”
再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几乎没听清耳边那句话。他笑着重复了一遍——
“我把天下送给你好不好。”
今日之前,飞鱼从未想过改变平跃,他应当永远那般明朗,即便深谙鬼魅伎俩,始终不堕青云志向。她从来没有真的逼他在她和君王之间抉择,因为她也不知道输赢如何,他有家族要兼顾,她不愿他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更不愿看到他为此后悔,始终以伪装不合为名,将他排除在筹划之外。
可是今日,他说,他只有她一个人。
这份爱意比想象中沉重得多,飞鱼一开始的惊喜,在一夜无眠之后,终是化为了迟疑。
她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她当然是爱平跃的,却没有他爱得勇敢,她怕无法回馈这份爱意、令他伤心,可当她想到“回馈”二字,又开始怀疑自己这份爱的成因——难道仅仅是因为平跃对她好,她才会爱他的吗?
难道真的像二哥哥所说,她是因为饿了整整六年,才会看见平跃这根糖葫芦就走不动道?
如果不是这样,她到底为什么喜欢平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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