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跃想,他真的差一点被小魔头给骗了。
她摆出一张绝情面孔,哪里是恨他没有护好她,根本是恨他把她交给糟老头子,错过了营救纪昭的时机。
他思忖着对付她的法子,忽而福至心灵,微微一笑——她早已透题,不就是求饶嘛。
男儿膝下有黄金,到了平二公子这里,黄金神马的都是浮云。他扑通一声跪下,小魔头差点笑场,只听他坦白交代:“我是不喜欢你五哥,非但因公,且更因私……”他强压气愤,斟酌了半天,方憋出一句:“你不觉得你跟他的故事能写一本虐恋情深话本了吗?”
飞鱼笑得直抖,不忘拍手叫好:“平子阔你是醋缸托生的吗?”
平二公子这回吃醋,导致了严重的后果。赡思世子假意被擒,与皇帝做起了交易,纪六小姐沦为炮灰;此外,赡思辛早已买通城门守卫,只是城中禁军不好对付,于是以身为饵吸引注意,趁机将太子和纪昭送出长安城。
这就是连日地毯式搜索、却始终找不到人的原因。
纪六小姐劈头盖脸一顿骂,平二公子总算弄清了来龙去脉。他首先担心老婆:“西凉太危险了,还是别去了吧。”
纪六小姐拧起他一只耳朵:“都是因为你这个智障!你不会白莲花演上瘾了吧?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的男人?糟老头子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你干脆继承你四叔的衣钵,跟他过一辈子好了!”
糟老头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想吃的鱼竟会吃他的醋。当然他更不会想到,看起来很听话的小伙子,对他一直是塑料君臣情:“我是为了迷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多疑,对着他演忠心可难受了,我心口一直疼……”
纪六小姐将信将疑地放手,平二公子的耳朵终于得救,得以一心一意地西子捧心,只不过……
他捧的是纪六小姐的手=_=。
纪飞鱼本还有些后悔暴露泼妇一面,谁知这货接连暴露了色鬼一面,一把甩开他的手,拧上另一只耳朵,“说,哪儿学的矫揉造作?”
平跃捂着耳朵,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跟你学的。”
飞鱼这下也无语了。放过他的耳朵,蹲下来直视他:“平二公子,你说你原来多正直一小伙子啊,怎么现在变这样了呢?”
平跃猝不及防地给她来了个地咚,神情却极正经:“你喂我吃桂花糕的时候,我在想一件事。”
“啊?”
“用嘴会不会更好。”
飞鱼被啃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还在想:她原来多正直一姑娘啊,怎么现在变这样了呢?
女主,你振作一点!认真立家法!不能被美|色|诱惑!
最终女主“用嘴”说服了男主,就敌国任务达成一致意见。
妈的此生果然与虐恋无缘!
叔祖母快递过来一个虐点:糟老头子杀到纪府查岗,叔祖父说纪飞鱼在纪陵,叔祖母要把她快递过去。
平跃拉着老婆小手保证:早晚打洗糟老头子!
纪陵。
自从碰到这个智障,陛下觉得他把这辈子的蠢事都干|完|了。大半夜不睡觉来找人,本以为在缅怀先烈,起码也得烧个香告个别,谁知这货居然在挖坟=_=。
“你在做什么?”
“挖坟啊,看不出来嘛?”她埋头苦|干,头也不回。
“这是你家的坟。”
“我家的坟我自己挖……”终于察觉身后有人,她僵硬地转身,一见那对主仆,一哆嗦跪下来。
陛下这才看清是废后的新坟,已被她挖到了棺盖,可能打算鞭尸。他觉得太过了,命王福泉把坑填平,她恋恋不舍地回望,满脸写着“下次再来”。
王福泉填坑很讲究。填完棺木四周的凹陷,再双手捧土一层层覆上棺盖。讲究的后果是,他摸到了棺盖上的楔子,顺手打开了机关,棺盖竟是空心的,里头都是白花花的银票。
陛下终于明白,为何抄家的时候,他们家压根儿没什么产业,感情全被小孽|障|换了钱。
他给出会心一击:“想跑。”
“我哥可能已经死了。”声若蚊讷。
“我跟美人计没关系,赡思辛只想多拿一个筹码。”渐渐胆肥。
“既然太子可以是假的,我也可以是假的,不如您挑一个听话的?”理直气壮。
陛下微微弯腰,一指墓碑,“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啊?”
“被你气死的。”
王福泉一张张收着银票,飞鱼肉疼得两眼泪汪汪,陛下真的很懊恼,到底哪根筋搭错会以为这货境界高?
“多少银子能让你投敌?”擦着那张小脸上的尘土,心想这头猪可真够贪的。既贪嘴,又贪财,也不知道装一下,白瞎一副好皮囊。
“大概一顿饭吧。”
“……就你了。”
果不其然听见那句经典台词,陛下大步而去,神清气爽。
王福泉问银票如何处置,陛下口气极淡:“元秩送了不少东西?”
翌日,王总管拜访纪府。
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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