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贵妃病了,这病来得突然,也来得凶猛,叫人措手不及。
太医连夜入宫替虞贵妃诊病,整个景仁宫的人心都提了起来,生怕虞贵妃出什么事。
约莫子时,一干宫女太监皆跪于寝宫门外,一动也不敢动。
屋内,虞贵妃床榻的帘子被放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太医在榻前搭脉,时而蹙眉时而摸摸胡须。
温婉站在虞贵妃床榻前静静等候,偶尔抬头望一眼屋外,然后再看看太医,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心里一揪,忙问:“太医可是有结论了?”
太医收回手望着温婉,拱手道:“娘娘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心中忧愁,气急攻心,开几副静心养神的药,再好好休息,切勿胡思乱想,再添忧虑。”
“多谢太医,碧玉,随太医去拿方子。”
“是。”碧玉抬手对着太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着太医一道去开方子。
一只染着红色寇丹的手撩开帘子,露出虞贵妃略显苍白的脸色,温婉忙去扶她,满怀愧疚:“母妃身子不适,还是好好休息吧。”
虞贵妃扯了扯嘴角,看了眼伏兰,伏兰会意退下,留她们俩人单独说话。
虞贵妃抬手抚了抚温婉的发,问道:“囡囡去了凤仪宫?”
“是。”温婉回答。
“可曾见着陛下?”虞贵妃气音很弱,让温婉心中更是难过。
“未曾。”
虞贵妃松了口气,喃喃道:“那便好,没撞见便好……”
“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若是没去凤仪宫就好了,也不必劳烦母妃去找父皇。”
若是温婉没去凤仪宫,虞贵妃便不会去找顾珩,也不会在殿外等候许久受了风寒……
一想到这儿温婉整个人都蔫了,虞贵妃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出声安抚道:“怎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这场雨来得太过突然,囡囡不必自责,本就与你无关。”
“母妃……”温婉握住虞贵妃的手轻声唤了这么一句,叫虞贵妃怔了怔,然后取笑:“囡囡这是在撒娇吗?”
“臣妾没有。”温婉羞窘。
虞贵妃微微颔首,一脸的“你说没有就没有”。
她偏头望了望门口方向,并无动静方才转头重新看向温婉,眼底黯淡了些。
“母妃,如今已是子时,父皇早已就寝,所以才没能来。”温婉解释,“明日父皇一定会来看你的!”
虞贵妃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道:“往日不论多晚他都会来,今日怕是气着了……”
温婉心里咯噔一声,顾珩今日生气不过就是因为徐贵妃等人去了凤仪宫被他撞见吗?
“也罢,气着便气着吧……”虞贵妃闭了闭眼睛,颇为疲惫地叹了口气。
“母妃先别想这些了,好好歇息。”温婉替虞贵妃掩好被子,语重心长地劝道:“太医说了,切勿胡思乱想,再添忧虑,母妃就是想的太多了,才会这般忧愁。”
“好,都听囡囡的。”虞贵妃无奈地勾唇。
不一会儿伏兰端了药来,温婉将虞贵妃扶起喂了药,然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让虞贵妃既是好笑又是无奈。
“囡囡先回去休息吧,莫要累坏了身子,若是累坏了倒是叫本宫不好意思了。”虞贵妃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劝道。
“没关系的,母妃先歇下臣妾再走也不迟。”温婉摇头,执意要守着虞贵妃。
虞贵妃无法,却仍旧道:“本宫如今得了风寒,你且离本宫远些,若是传染了可怎么办?”
“臣妾身强体壮,鲜少生病,母妃就放心吧!快些休息!”温婉语气强硬了几分,让虞贵妃犹犹豫豫地闭眼休息。
直到虞贵妃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温婉才起身,低声交代了几句方才带着碧玉离开。
温婉躺着床榻上,忆起虞贵妃的话便不自觉地想到凌皇后的书,她所写的虞儿应当是虞贵妃,而顾珩,字长泽。
温婉看着虞贵妃,不禁开始琢磨梳理凌皇后、虞贵妃和顾珩之间的关系。
依着凌皇后所写,虞贵妃应当比她入宫晚,她似乎又和虞贵妃关系很好,可是到后面凌皇后话语中所透露出的凄凉又着实奇怪。
温婉脑补了许多版本的爱恨情仇,却始终无法想象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温婉也不知将凌皇后的书带出来究竟是对是错,要不要告诉顾容,还有那发簪总不能始终放在她手边。
温婉想了很久,既然凌皇后自己希望书被毁掉,那她既拿出来了,就应当替她毁掉……
*
虞贵妃身体抱恙,各宫的妃子都遣人来探望了一下,有的兴许是真心,有的兴许是为了看笑话。
都听闻虞贵妃是因为陛下拒绝见面才病倒的,而如今陛下又未曾来探望过她,甚至连个太监宫女都没有打发来问上一问,虞贵妃只怕是要倒了,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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