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厚脸皮的话只能想想。
“咳,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此情此景,面对深夜的眼神他都感觉到了久违的,怂。
“你打算怎么做?”
“刚就是了。”
深夜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眼。
沉默中,毛球忽然说道:“其实结婚也没什么不好。”
非邑浑身一震,“你不相信我?”
深夜摇了摇头,“你打不过沧夜。”当他这样认真又直接地说话的时候,总给人很低落的感觉,“那家伙从小都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天底下没有比他更让我恶心的家伙。”
他好像陷入了很沉重的回忆中,破天荒的表现出这副模样。
想了又想,非邑还是决定问出口,“所以,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仇?”
然而一问完他就有些后悔,因为那双金蓝眸子中竟然显得异常的痛苦挣扎。
深夜似乎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终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
“从小到大,他总是抢我的食物,还挠我的尾巴,逼着我玩儿猜猜谁是沧夜的游戏……”毛球越说越起飞,最后站起来一边转圈圈一边吼道:“最可恶的是,他自己有窝不睡,老抢我的!”
早晨的阳光溜进来了更多,洞顶的杂草沾了露水难承其重,滴滴答答的落下。
隔着阳光和结界,一人一猫看不清对方的神色,许久,非邑的睫毛上都沾了露水,他才眨了眨眼睛。
“……”
说不出一句话。
“果然还记着。”
一只脚跨进来,却是沧夜,只见他直视着非邑,指着脚边龇牙的深夜,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弟弟炸毛的样子很有趣。”
这绝对是陈述句!
非邑抬头看他,发现这张面瘫脸上竟然一脸认真,双眼带着微微的兴奋,“……”
这一刻,他只想以头抢地。
只见沧夜把深夜拎起来,道:“即便到现在,我也只找到这么一个除了球之外还算有趣的玩具。”
“放开!”深夜弹了两下,露出缓缓变长的尖牙,“我警告你别太嚣张了!”
沧夜接下来一句话却叫他瞬间停了下来。
“母亲失踪后,你也跟着跑了,我可是找了好久。”金眸瞥了他一眼,似乎能看穿一切,“有一个好消息可要听?”
非邑能感觉到,深夜此时内心中的震动,甚至隔着结界都能感觉到他的快速心跳。
“什……什么?”
沧夜也不卖关子。
“青丘圣主知道母亲的下落。”
“真的?”
“只要你妥协。”
“没问题!”
这么措手不及的对话,非邑连一句话都没插上,但此时的深夜,似乎也已经不会听他的劝了。
深夜正要被拎走的时候才想起还有个人在,连忙蹦下地,“你先走,我有话要跟他说。”
当这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蹲了许久,才说道:“别劝我。”
非邑哭笑不得,“没打算劝你,不过能不能给我说说你母亲的事情?”
深夜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知道了母亲下落的消息,他此时语气格外坚定。
有关于他的父亲和母亲,既不是值得赞美的故事,也并非预料中的狗血出轨。
妖族中,皮毛往往代表了血统的纯正,比如九尾灵猫,如今族内的纯色就只剩下黑白两色,即是纯血,各有一只,便是云上和沧夜深夜的母亲:乌月。
两人理所当然的结婚了,无关情爱,而是为了保证族内纯血的降生。
云上曾当着全族的面对乌月保证过,“如果哪天你有喜欢的人了,随时都可以走。”
然后乌月出去游历便遇见了青丘一族的人,这俩完全没考虑过自己的血统和种族,说爱就爱,说做就做,还把深夜给生下来了。
原本这没什么,你说娃都生了九尾灵猫一族也都不反对,但青丘一族却打死不同意。想他们兽裔之民何等高贵,更别说越乌月相恋的也是一位血统极高的青丘裔。
双方各族都盼着这两人能为己方诞生出血统纯正的后代,期望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在了深夜身上,结果可想而知。
一个连血统都无法融合驾驭的幼崽如何能让他们满意?
严格说来是青丘一族单方面的嫌弃。
不得已之下,乌月回到了九尾灵猫一族,深夜便安稳的在这里长大,直到……乌月失踪。
在九尾灵猫一族为此烦恼的时候,青丘却找上了门,理由是乌月带走了深夜的父亲,并扬言若不交出人来就要让九尾灵猫一族付出代价。
讲到这里,深夜就沉默了。
“然后呢?”
谁知毛球却回道:
“我哪儿知道?”他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视线,最后耐不住非邑的审视,妥协似的说道:“那时候我怕被抓回去,就跑了。”
难得看到他这种心虚气短的模样,不过非邑此时一点也笑不出来,当初的深夜,应该还很小。
据他所说,后来他其实又回来过,只是实在是忍受不了当时族内的人的态度,再次离开之后就从未回去过了。
“他们恨你?”非邑猜测道:“因为你带来了不详?”
深夜一个白眼送过去,“你怕是电视剧看多了。”
相反,他受不了的是族人给的包容和关爱。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关爱,反正大家都是一起吃吃睡睡,晒太阳而已。”说到这里,他猛地一跺脚,“都是因为沧夜那混蛋!”
所以他最后离开的最大原因还是出在同母异父的哥哥身上。
“所以这次我不能再离开了。”
他直视着非邑的双眼说道。
“我知道了。”
谁知深夜反而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你不管了?”
非邑翻了个白眼,“我有说过不管了?”顿了顿,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娶了媳妇儿咋个办?带回去不?”
“哦,那不用管,丢着就行了。”
非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