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您的意思是……”
“滚。”白绕竹轻轻地吐出这个字来,“以后不许踏入我非八字的门口一步。”
从始至终他都非常平静温和,即便嘴角没有明显的笑意,但是眼神就给人如沐春风的错觉,没错是错觉。
至少这闹事的家伙听了如堕寒冬!
处理完闹剧之后,白绕竹才轻轻舒了口气,捏了捏鼻梁,脸沉了下来,“这是第几起了?”
深夜从他腿上蹦上桌,“第六个。”而紫铃玉才离开不到两天。
后面一串儿毛球跟了出来。
“深夜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
织女摸了摸锁骨上还隐隐残留着痛感的抓痕,连她都防不住这猫,能吃亏才有鬼!
“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以后别的神明谁还敢上门。”棠元不无担心。
深夜瞥了眼边上的织女几个,嗤笑一声,“那家伙不在,生意也就这样儿。”
一时间,气氛就这样僵了。
两年的时间。
对于神明和妖怪来说几乎就是睡一觉的短暂,但是对于这一屋子的妖使来说,却是非邑不在的漫长时间。
两年前从汤谷圣域中出来时,他们天上地下遍寻那人不得,也就都回到了这里,紫铃玉几个一不愿相信他就这样死去,都留了下来。
只是现状维持得有些艰难罢了。
就像刚才那些家伙,以为非邑不在就能来逞威风,哪个不是挨了深夜几爪子才溜之大吉?
深夜说得也不无道理:非邑不在,别说炼器,他们的仙丹都难以出彩,仅凭舞猎和昀川玉炼制以前的丹方,只能做到细水长流。
“不是,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织女回回来,回回被这猫嫌弃,泥人儿也该有三分火,更别说是她。
深夜直接转过身去那屁股对着,“哼。”
两年的时间,猫能学会卖仙丹,也能把脾气给涨到天上去。
织女当即嘿了一声,叉起了腰,白绕竹适时开口给了她台阶下。
“当年因为大人的事情深夜便对诸神天有些抵触,望各位见谅。”
然后又是沉默。
恰好这时嫦娥眼眸一转,扭着腰走过来,轻笑道:“小红蛇,本小姐问你一个问题,入股的事儿真不能考虑吗?”
被称作小红蛇白绕竹表情依然不变,而是抬眼打量这位冠绝诸神天的美人一眼,苦笑道:“若是大人还在,这事儿自然好商量,只是如今您也看见小店的光景了,实在是利薄难分。”
只是他有些疑惑,这事儿早两年前都说开了,这会儿怎么又旧事重提?
偏偏几位年轻的神明似乎不打算放弃,甚至还提出了可以扩大规模再招人手的建议,看着趋势,颇有些慌不择路的意味。
白绕竹何其精明,瞬间嗅到了别样的气息。
在他嘴角噙着笑的时候,牛郎轻咳一声,打断正在循循善诱的嫦娥,对白绕竹笑道:“我们下次再来讨论。”
嫦娥和招徕都是通透的性子,唯有织女,被他拖着离开有些不甘心。
“白绕竹都要点头了,怎么又走了?”
“傻丫头。”嫦娥现场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虽然只是一只妖怪,但是白绕竹总揽非八字三界生意运筹,岂是这么好相与的?”
招徕点了点头,“方才他分明在试探。”
看他们的目的,看他们的动因,以及看能拿捏的余地。
说到这里,他们的话头自然而然的转向了诸神天最近的变动上来,牛郎的眉心出现了深深的忧虑,望着天际说道:“也不知道灶神那边进行得如何了。”
“谁知道?”嫦娥冷笑一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且看后面吧,总有爆发的一天。”
两年,似乎很平静,但似乎又藏着风起云涌的躁动。
他们陆陆续续的突破到上重天,逐渐获得神格的传承,对于天地的感应也更清晰,确实都感受到了那份特有的天道变动的沉重。
堕神有增无减,邪现遍生,随着当初百鸟兽裔的遭遇被公开,一切,似乎都开始脱离平静的轨道了……
最后离开前,牛郎回头看了眼非八字宁静的门口,道:“这人一去,到底是避祸还是往生呢?”
“死都死了,福祸皆无。”招徕哼了一声率先离去。
没有谁会觉得非邑有回来的时候,被天道夺走了寿命轮回,就没听说过能回来的。
何况,供奉在庆神镇土地神神座上的神格一直都在等着下一任继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