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是冲着周清扬这个十九岁的探花郎而去的。只是没想到才一进来,居然看到他们并非是比试学识才华,而是在对对子。心中自然是大失所望的。不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他们这对子虽然工整有序的,只是有些太胡闹了。这对对子不过是学童的启蒙,便是黄口小儿都是能学会的,实在不是难事。他们两个,既然同为苏州出了名的青年俊才,既是比试高下,怎么用对对子来分个高下,未免太儿科了一些。”
不过贾政所这话的时候,场面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他的声音虽然不小,不过被其他声音掩盖着,除了白仲宏之外,只有邻近的几个人听到。没想到就是那么巧合的时间,贾政的话说了一半,有些热闹的场面,一时间不知道为何,竟然的静了下来,所以他后半段的话,毫不意外的,被在场大多数的人听得七七八八。
所以,他的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来。就连周清扬和梁昂都不例外。
静止了片刻的时间,便听到一个不屑的男声,嗤笑一声开口说道:“我当是谁,居然说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话来,原来是贾大人。这也难怪了。贾大人的长子也算是京中出了名的英才,虽然早早的没了。这晚来的次子也是了不得,当年衔玉而诞,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关注,听闻是聪明伶俐异常,百个不及他一个的。有如此聪慧的两子,想来贾大人这个做老子的,也差不到那里去的。况且贾大人又说了刚才那样的话。既是如此。不如请周大人和梁公子给贾大人让个位,好让贾大人登台,一展身手。”
贾政听到这样的话,脸色当下便有些尴尬难看起来,侧眼看过去,便见是一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对于此人,贾政倒也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熟悉之极的。
此男子乃是贾政在工部的直隶上司,工部侍郎阎宿,官拜正四品。
哦……你说他身为贾政的上司,不说护着他一些,也该两不相帮的,为什么会这么针对贾政,也是有原因的。
阎宿出身伯阳侯府乃是七皇子妃阎氏的嫡亲三叔。
贾政的女儿贾元春入得七皇子府里为庶妃,虽然七皇子妃从来都没有把贾元春看在眼里,但是身为七皇子妃亲叔叔的阎宿见了贾政,自然是怎么看都不顺眼的。
在场的人,不少人都是聪明的,看了看阎宿又看了看贾政,最后都果断站在阎宿这一边不解释。
甚至周清扬都已经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更是淡淡的开口说:“我这里早就对贾大人好奇了。现下有了机会,倒是可以一睹贾大人的风采。”
贾政这一下,上不上,下不下的晾在了那里,在众多围观的人群的目光之下,他的脸色越发的尴尬难看起来,看着众人放到他身上的那些目光,贾政恨不能现在就走人,只是就因为这些人的目光,他才更加不敢动弹。
只尴尬的站在那里,颇有些手足无措。
现下这个时候,便是一贯和贾政交好的白仲宏,也只悄悄的隐匿在人群当中,并不敢说话。
“恩……这不是周大人和梁公子的比试吗?怎么大家都看着贾大人呢?这是何道理?”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忽而响起,解了这尴尬起来的气氛。
随着这一句话,场内的气氛便开始回暖起来,特别是在看到说话的人,乃是这里出了名的富贵大方的夏戍,加上阎宿自己也不再去关注贾政,反倒是顺着夏戍的话说了下去。
没片刻的时间,场内的气氛便又重新的回转到之前,就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贾政也因为此事,本来兴致勃勃的心情,也降了下去,便要起身打道回府的。只是他才走到门口的时候,便见到刚才为他解围的那个人在。贾政自诩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刚才这人帮他解围,他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便走过去,谢过夏戍的解围。
说起这夏戍,其实他的身份不高的,家里亦是皇商之家,在这京城里的桂花局多半都是他家里的,宫里的那些陈设盆景,便是他家里供奉的。这夏戍又是极会做人的,虽只是商贾之身,但却颇有几分的人脉。
两句话的功夫,贾政便自觉的找到了知音,这夏戍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便拉着贾政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里。要了上好的包间,又点了好些的菜,令让小二拿了好酒过来。两个人便大谈四方起来。
越来越觉得有些投机的。
此时酒已过半,贾政和夏戍二人,都有了几分的醉意,特别是贾政,他的酒量本就一般,此时脸色通红,眼神迷离,神智都有些不甚清楚了。
“存周兄,今日能够在这里遇见你,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不如我们结为儿女亲家,让我们的孩子也能够延续我们之间的缘分。”夏戍的眼眸忽而的闪了闪,如是的开口说道。
贾政此时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不过心底还是存着两分理智的,听到夏戍的话,倒是恍惚了一下,“年希兄有些说笑了。我家里现下只有两个不成材的儿子,年纪都还小,一个九岁,一个十岁。如何能成的?”
“存周兄,真是羡慕你啊。居然有两个儿子,我这里就难了。年过四十,膝下只有一女,年方七岁。”夏戍语带羡慕的,顿了顿,接着说:“我今日和存周兄一番的交谈,心中实在引以为知音,如果能够和存周兄你结为儿女亲家的话,那真是欢喜不尽了。”
贾政此时脑袋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听到夏戍如此说话,当下便接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夏戍,有些不甚清楚的说道:“这有何难的。我这里有一方玉佩,我们便以此为证,结为儿女亲家。以延续我们之间的缘分。”
夏戍接了玉佩后,当下也把自己身上的玉佩交给贾政,说了好一番的高兴之语。
一直到深夜里,两个人才各自的散去,不同于贾政的上了马车就昏昏大睡。夏戍的神色倒是清醒的很,哪有醉酒的半分样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一方雕刻着‘政’字的玉佩,脸上不免流露出一丝的得意。
看来那个人说的准确的很,这个贾政还真是好骗!只是一句话,就攀上了荣国府这样的人家,真是值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