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其山自打南宝衣登上马车,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错开过。
他朝南宝衣露出讨好的笑容,“南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妹妹就是聒噪。父亲平日里也常常训斥她,但她任性刁蛮,总是狗改不了那啥。”
薛媚彻底炸毛!
她还要骂,顾崇山冷淡道:“再说一个字,马上滚回锦官城。”
薛媚默默闭嘴。
虽然安静如鸡,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瞪南宝衣。
南宝衣唇畔讥讽,享受地喝起杏仁茶。
官家驿道,蜿蜒着通往西北。
距离顾崇山车队十里之遥,萧弈的车队紧随其后。
车厢宽敞,竹帘高卷,光影明亮。
山风盈盈,随着马车逐渐驶进群山大川之中,车外景致更加郁郁葱葱,呼吸清爽如同洗肺。
萧弈端坐在角落,玄衣金冠,正轻嗅茶香。
矮案上摊着各种零嘴,肉脯、干果、花糕,俨然一副要去郊游踏青的架势。
软毯上,宁晚舟拿着玉梳子,仔细为南宝珠梳头发。
他盘膝坐在南宝珠旁边,温柔道:“姐姐的头发,细密乌黑,这么梳下来,一点儿也不会打结。摸起来,就像绸缎似的。”
因为车中洁净,所以他们都是褪去鞋袜的。
南宝珠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脚丫子,笑道:“晚晚的脚,精致白皙,像是用白玉雕琢就是有点长。”
就是有点长
萧弈正喝茶呢,险些一口呛住。
他冷眼睨向这俩货,他们毫无所觉般依旧滔滔不绝:
“姐姐的肌肤,白嫩润泽。”
“晚晚的脸蛋,美艳动人。”
“姐姐的味道,清雅香甜。”
“晚晚的腰肢,细软妩媚。”
萧弈:“”
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这俩货,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冷淡道:“叫你们抄的女戒和女德,抄多少遍了?”
主仆俩同时噤声。
半晌,宁晚舟转过来抱住萧弈的左腿,“侯爷的腿,修长匀称。”
南宝珠紧忙抱住萧弈的右腿,“侯爷的腿,无坚不摧。”
“侯爷的腰,劲瘦精悍。”
“侯爷的臂,性感有力。”
“侯爷的威严,静若蛟龙!”
“侯爷的气度,动若疯狗!”
动若,疯狗
萧弈嘴角微抽。
他一脚踹开一个,冷笑:“三百遍,少一遍都不成。十言。”
十言踏进车厢,把矮案上的零嘴全部没收,换上笔墨纸砚。
他真诚道:“读书好,能增长见识、开阔胸襟。二位放心大胆地写,属下带了两大壶墨汁、两尺宣纸,写不完的。就算写完了,沿途城镇还可以买。”
南宝珠:“”
宁晚舟:“”
我真是谢谢你全家啊!
主仆俩手握毛笔,满脸是泪,可怜兮兮地抄书。
萧弈盯着他们抄书,慢悠悠喝了口茶。
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