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酒要那种加了料的酒。”
“加料?”
“蠢货,”程载惜叱骂,“自然是闺房助兴时,所加的料。”
内侍回过神,急忙点头去办。
此时,园林楼阁。
南府的楼阁修建得精致华美,竹帘高卷,光线敞亮,白瓷花瓶里插着几枝芙蓉花,地面铺光可鉴人的紫竹席,漂亮的缎面蒲团随意放在地上,更显干净惬意。
南宝衣拎着裙裾,款款登上楼台。
靖王妃和太守她娘,正儿八经地跪坐在窗畔,倨傲地抬着下巴,一副等她过去请安问好的架势。
淡粉菱唇,悄然带出讥笑。
昔日她视靖王妃为姨母,好生待她,好生孝顺她,可是真心却并不能换来真心。
如今私下再见,想让她行礼,做梦。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只客气地点头致意,继而在矮案前跪坐,慢悠悠地挽袖斟茶。
这番举止落在马氏眼中,令她十分的不悦。
她对靖王妃讥讽道:“这就是南府的教养了!”
靖王妃轻摇团扇。
萧弈也在,叫她充满了斗志。
她如第一次见南宝衣那般,宠溺地嗔怪道:“你这孩子,这位是马太守的母亲,她叫你上来说话,你怎么也不过来请安问好?当初见到本妃时,不是挺懂规矩的吗?莫非是瞧不起老夫人?捧高踩低势利眼,娇娇,这可要不得呀!”
南宝衣弯唇而笑。
她饮了口茶,意味深长地望向坐在对面的萧弈。
二哥哥的姨母真有意思,当着二哥哥的面,还不忘给她上眼药。
就这般嫌弃她吗?
“靖王妃,”她笑盈盈开口,“原来这位老妇人,是马太守的母亲呀。恕我眼拙,你与她形影不离的,我还以为她是你婆母呢。”
靖王妃噎了噎。
她心中不爽,暗暗给了南宝衣一个眼刀子。
南宝衣视而不见,继续道:“请安问好这种事,真正追究起来,难道不是地位低的给地位高的请安吗?为何要我给太守他娘请安,她只是一介白身啊。靖王妃,你长这么大,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靖王妃:“”
这丫头,好伶俐的嘴!
碍着萧弈在场,她不好随便发作,只得勉强笑道:“规矩是规矩,但马夫人是长辈,娇娇作为晚辈,得向她问好的。所谓尊老爱幼,就是这个理儿。”
马氏轻哼一声,抿了口茶,又高高仰起头颅,等待南宝衣主动去向她问好。
南宝衣微笑:“奶奶好。”
奶奶
马氏险些喷出茶来!
靖王妃更是尴尬。
她是要让马氏当南宝衣婆婆的,“奶奶”是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斥责:“娇娇,你怎么能唤她奶奶呢?!”
“可是她的年纪与我祖母一般大,”南宝衣小脸无辜,“不唤奶奶,难道唤表姐?我是无所谓啦,就怕传出去,别人笑话她。”
表姐
马氏一张老脸臊得慌,恨不能把茶盏砸南宝衣脑袋上!
靖王妃更是气得牙疼。
她只得把话挑明白:“是这样的,本妃听说娇娇很仰慕马太守,似乎有意嫁给他。因此特意为娇娇做媒,想让你与未来婆婆见个面,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