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话到最后,少女羞得连粉颈都红了。
小道长是多么情深义重的人啊!
她超想嫁的!
酒过三巡,南宝衣没醉,季蓁蓁倒是先醉过去了。
她只得吩咐侍女,先把季蓁蓁抱上楼阁照顾,再派人去濛山书院告诉她的父亲。
黄昏时落了一场雨。
尉迟北辰打到了山兔和野鸡,荷叶又摘了些新鲜野菜,经由余味烹制出来,都是难得的美味。
南宝衣分出几盘菜,放进托盘,端给楼上的季蓁蓁。
地板上铺了褥子和锦被。
少女仍然醉卧不起。
南宝衣只得放下托盘,独自跪坐在西窗下,遥看天外。
正是空山新雨后,秋天的夜空高远辽阔澄碧如洗,一轮明月出于云岫,照亮了漫山遍野,更显山野寂静清幽。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
往年的中秋,她都是和二哥哥一起过的。
今年
南宝衣小脸黯然。
她身后,季蓁蓁酒醉方醒。
她注视着南宝衣的背影,小道长道袍曳地,心事重重。
小道长是多么高洁的人,并没有趁她醉酒欺负她,还给她端来美味精致的饭菜。
想嫁!
她悄悄挪到南宝衣身旁。
小道长侧脸清秀,凤眼清润如山泉,瞳中照着月,心中想着人,可是月光照不亮他的心扉,他看起来比深山明月更加孤单。
那个辜负小道长的人,实在太可恶了!
给她知道是谁,定要打歪狗头!
季蓁蓁十分怜惜南宝衣。
她鼓起勇气,忽然亲了亲南宝衣的脸颊。
南宝衣悚然一惊。
她望向季蓁蓁:“季小娘子——”
季蓁蓁抬起手,轻轻按在她的唇瓣上。
少女含羞带怯:“只是觉得小道长太孤单,想给你一些温暖,你不必放在心上。小道长另有所爱,臻臻明白。”
南宝衣眨了眨眼。
少女纯情,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季蓁蓁又认真道:“小道长,我爹爹有意把我嫁出去,长安城的权贵听说之后,都想登门提亲。可是我看不上他们的俗气,因此打算在中秋那天,摆一场清谈雅集,只有在清谈说辩上战胜我的人,我才肯嫁。”
南宝衣对她刮目相看。
唯有学识渊博、口才伶俐的姑娘,才敢如此大胆吧?
季蓁蓁低下头,大胆地覆住南宝衣的手背。
她道:“我只怕自己才疏学浅,辩不过那些人。小道长,到时候你来帮我,好不好?”
小道长气度不凡,想来满肚子都是学问。
等小道长解决完所有求娶之人,她就耍赖,说小道长弄没了她的夫婿,然后逼他娶她!
季蓁蓁盘算着,不禁眉开眼笑。
南宝衣完全不知道她的小伎俩。
而她也不愿季蓁蓁这样的姑娘,嫁给乱七八糟的人。
于是她点点头:“愿竭尽所能。”
用过晚膳,她亲自送季蓁蓁回家。
明月照亮了山间的路。
雨过之后,山野清新,笼火温柔。
季蓁蓁注视着提灯的道袍少年,只觉他容貌如鹤,气度高洁,着实令她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