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议潮在榻边的绣墩上坐了。
他望向寒烟凉,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夸赞:“你抽烟的模样,一如从前那般好看。”
“多谢。”
对方嗓音淡漠。
沈议潮伸出手,为她掖了掖被角。
本想把药膏交给她,却从清冽的烟草味里,嗅到了浅浅的秋露药香。
这是他们沈家最珍贵的金疮药,价比黄金。
他眼眸微动。
阿兄,竟然用如此珍贵的药露为寒烟凉治伤!
帐中传来冷淡质询:“你找我,作甚?”
沈议潮垂下眼睫。
摸了摸怀里的普通药膏,也不知怎的,他没有拿出来的勇气。
胸腔里,更是涌出被冒犯后的羞恼。
他神情复杂:“阿兄向来端正严明,不会如此优待一个囚犯。你是不是故意勾引了阿兄?”
屋舍安静了很久。
寒烟凉吐出一口烟圈,忽然嗤笑出声,意味深长道:“原来在沈小郎君眼中,所谓男欢女爱,只是女子的蓄意勾引也是,在你眼中,你我的两年恩爱,不过都是我自甘下贱。”
男欢女爱
沈议潮面色铁青,双拳紧握:“你果然跟阿兄——”
想到曾与他耳鬓厮磨的女子,竟然跟阿兄苟且,一股无名怒火,立刻窜上他的天灵盖。
他不喜欢寒烟凉和阿兄在一起。
他冷冷拂袖:“阿兄是沈家下一代家主。”
“所以?”
“你怎么配?!”
简简单单四个字,令寒烟凉嘲讽般扯了扯唇。
她别开脸,似乎不想再搭理他,只专注地吞云吐雾。
沈议潮看着冷冰冰的美人,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咬噬,又痒又痛,令他几乎快要崩溃。
从前,寒烟凉不会用这种表情对着他的。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想带她,离开阿兄!
他仗着她武功尽废,霸道地握住她的手:“与我回去。”
“嗯?”
“阿兄审了你大半年,却审不出子丑寅卯。倒不如把你带回我院里,想来,定然能审出些东西。”
寒烟凉似笑非笑。
她随意拉下襦裙衣领。
锁骨往下,凝白的肌肤上鞭伤纵横,因为尚未痊愈,伤口呈现出深红的血痂色泽,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她歪头,笑靥妩媚:“与你回去,继续挨鞭子吗?”
沈议潮看着那些鞭伤。
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他正色道:“我不会再让楚楚打你。”
说完,拉着寒烟凉就要离开。
寒烟凉冷着脸挣扎:“你放开我!”
正僵持之际,屋外传来脚步声。
沈议绝踏进门槛:“你们在做什么?”
问完,却看见寒烟凉襦裙半褪,藕荷色的主腰勾勒出曼妙的弧线,肌肤白的晃眼,妩媚细白的面庞上遍布委屈,微翘的杏子眼求救般看着他,真真是欲说还休。
而他阿弟正对她拉拉扯扯,似乎想对她做些什么。
沈议绝不悦:“你才刚娶新妇。”
沈议潮被迫松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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