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翻过了这一页,下一页居然还是写满了“你知道么?”
再翻一页,依然如此,只是下笔的力度越来越大,居然有几页,笔直接把纸张都戳破了。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陆冬不寒而栗,他继续一张张往下翻,翻到某一页,竟然突然从蓝黑的字迹变成了红色的字迹,再向后翻,竟然从细细的钢笔,变成了粗细不均的文字,而且那字迹好像是咬破手指用血写出来的,不管是蓝黑还是红色,每一页纸上写的话都一样,都是硕大的:“你知道么?”
翻到了最后几页,那几页纸竟然已经粘在了一起。
纸页之间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血腥味。
“难道曾老师死之前已经疯了?”陆冬放下这触目惊心的日记本。
“不会,这个日期是距离她失踪大半年前呢,之后半年,她还是按时上课,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殷校长思索了一会儿,他拍了拍脑袋:“唉,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实在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形了。
不过我确实记得她的手臂上当时有和这个男生一模一样的黑色印记,而且我当时问过她是怎么弄得,她只是搪塞过去了,并没有正面地回答我。
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个细节,我记得当年,曾老师曾经说去参加了一个类似学社之类的组织,隔三差五就有聚会,听她说是一个讨论诗歌和哲学的社团。
那个时候年轻人都喜欢诗歌,读诗、写诗,北岛舒婷,席慕蓉,随便谁都能念出来几句。
只是曾老师每次回来都会神神叨叨的,说一些类似死亡还有轮回之类的事情,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点怪异。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在那个社团里怀上什么鬼胎的?她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什么妖魔鬼怪,学校里更是一片净土,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
“就算她是在社团里怀上的鬼胎,可一般情况下怀上鬼胎的女人一旦死了,鬼胎自然就会流掉,并不会真的成型,曾老师已经死了,这鬼胎怎么会就变成了一个鬼孩呢?”高姨十分不解地问。
殷校长也思索了起来,忽然他脸色一沉:“我知道是谁搞得鬼了,他一定知道真相!”
“谁?”陆冬问。
“你们还记得昨天晚上偷偷潜入主楼的人么?”殷校长冷冷一笑:“我知道他是谁了!而且我猜他今晚没准还会来!”
午夜,主楼里安静极了,一个人熟练地撬开了主楼后门的锁,如同一个影子,潜入到了主楼的大楼里。
他径直上了七楼,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他在七楼的走廊里,低声呼唤:“儿子,儿子!”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点沙哑。
他唤了几声,就蹲下来,解开手里的袋子,一股腥臭的味道从袋子里传了出来,这时候原本安静的走廊传出了咯咯的笑声。
“多吃点,慢点,还有呢!”男人不禁欣慰地说:“这几天盯得紧,老爸不一定天天都能来看你了。”
男人面前的袋子自己不停地摆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男人自顾自地说着话,却不知道正有几双眼睛在他身后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