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玉妆成

告辞：“再见，丁总！”</p>

    亚利上了车，做在车里没动，看见前面几排处，林碧云坐上驾驶位，于是掏出手机，给雷鸣发微信。</p>

    “这个真是大美女啊，你太牛了！”</p>

    “正常的工作关系。”</p>

    “每次，你都这么说！”</p>

    “你可别瞎说！”</p>

    “明白。”</p>

    调侃完雷鸣，亚利驱车去找靳小旻，却没想到靳小旻不在家，画廊里来了个大客户，她去画廊了，亚利调转车头就去了安州国际，上了三楼，沿着走廊去最东头的云海画廊，走到那楼梯口时，想起了靳小旻在这里把梁小亮的花扔进了垃圾桶的事，不由翘了翘嘴角，顺眼往那个垃圾桶看去，好像还是那个垃圾桶，还在老位子。下面有影子闪过，亚利走过了楼梯口，又下意识地退回几步，往楼梯口下的平台看去，有个人在那里晃来晃去，那里的灯光掩映，当那人背对着自己时，看不到他的脸，但亚利本能地觉得，这个影子很熟，可能是个熟人。</p>

    缩回了身子，亚利继续往云海画廊走，刚走了几步，他停下了，忽然意识到，那个人是梁小亮。他怎么来了？梁小亮不是不知道，靳小旻和自己的关系，所以几次聚会，邀请他，他都没来，亚利心里涌起了一阵愤怒，在这里等着，是什么意思？想下去质问他，却觉得不好，还是先看看靳小旻再说。</p>

    画廊对亚利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直接去了洽谈室，透过了落地玻璃，看见靳小旻正和几位客户在交谈，眼睛瞥见了自己，他赶紧做了个手势，就在走廊另一侧的房间里坐了，正好通过玻璃，可以看见靳小旻。看见小旻在那里给人做介绍，仪态优雅，神情自若，亚利不禁感叹，人的可塑性真是强！小旻原本是个冷淡的人，沉浸在自己的画作里，当初这个画廊，还是身边这一圈的朋友鼓励她，才接手的，现在，看着对面如花怒放的小旻，和那个冷冷的画家，这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了。</p>

    好不容易事情弄完，小旻就挽住亚利，准备去楼下吃饭，亚利还想着楼梯口的梁小亮，就问小旻：“这帮人买了几幅画？”小旻不答，抱着他的胳膊仰起脸说：“你猜！”“看你这么高兴，至少......两幅画？”靳小旻比出了四根手指：“四幅！其中有黄老师的一幅，他的画可不便宜啊。”黄老师是师大的教授，是靳小旻读硕士时的导师，安州名人，他的画一般都是两三万一尺，基本上都是在大画廊里卖，亚利也没想到，云海画廊里也有黄老师的画，不由奇怪道：“这老黄可是个名家啊，怎么也在你这儿卖了？”小旻就一拍他的胳膊：“黄老师是我的硕士导师啊，你就叫人家老黄？”亚利于是唯唯：“哦，黄老师，黄老师！”小旻却没计较他，得意地说：“我开的画廊，当然要请老师支持了啊，我就去找他，不管如何，我的画廊里也得有老师的画啊。”</p>

    亚利心里说，行！这丫头要不不干，干了也真是卖力，估计要不是她缠着老师，以老黄这名人，是不会把画放到云海这个小画廊来的。</p>